顧長安兄妹倆聽說過去之後要住大宅子,卻反響平平。畢竟在他們心中,糖人可要比房子來的重要許多。至於一個人一個院子, 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要跟哥哥住在一塊兒,可不能分開了。
顧準雖未跟著他們三人,卻也知道他們在外亂了些錢。
系統咕噥了幾句,怒斥韓斯年竟然不跟它站一塊兒,叛變了。可顧準卻並未放在心上,一來顧準從來不覺得花錢有什麼錯的,二來他們三個人親近也有好處。顧準不知道韓將軍往後會不會娶妻,若是不娶妻的話,估摸著是把他那一雙弟弟妹妹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讓他們親近一些,往後相處起來也親如一家人。再說,長安跟長樂從小也沒有多少長輩,如今又碰上了一個已是難得。
他們三個人愛在一塊兒處著,顧準自己卻也忙得片刻抽不出身。
他自從回鄉之後每日便有數不清的人過來拜訪他,這些顧準從未見過的人總能找到千奇百怪的名目,哪怕見不到他的人,也必須把禮給送到了。那架勢,彷彿顧準若是不收的話就不死不休了。除了這些直接找上他的,更有正正經經遞了拜帖的,只是那些拜帖實在是太多了,看都看不完。就連府城裡頭的不少人都送了拜帖過來。
顧準看著如小山堆一般堆放在一塊兒的拜帖,心想著他還是低估了狀元的分量。
李況在邊上道:“尋常的進士都能當知縣,更別說你這個六元的狀元了。他們如今有這番表現也是人之常情,想著萬一哪一日你當了大官兒,這人情送的也就不虧了。”
這些天過來送禮的都是商戶,這年頭商人難做,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商人主動資助讀書人了,還不是盼著那些讀書人能讀出點名堂,回頭當了官還能照看一下自家生意麼。
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讀書人都能禮遇至此,更別說顧準了。
李況也沒有讓他把這些東西給退回去,都是硬塞過來的,退也沒出去退。何況這裡頭要真有什麼不能收的東西,李況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送到顧準跟前的。如今既然送了,那便說明沒有問題。
“這些小玩意兒你收著就是了,回頭或是擺在府上,或是直接送去當鋪裡頭賣掉,一切隨你。如今世道便是這般,換了別的狀元回鄉,送到他跟前的東西比這隻多不少,你放心收著就是了。”
這些東西李況自己是不屑於去收的,可他徒弟家境不大好,能佔點便宜就佔點便宜吧。別說就這麼點東西出不了事兒了,就算出了事兒,也有他這個當師傅的在前面頂著。
顧準見他師父這麼說,便也只能收下了。
這種事兒他也不是頭一次幹,畢竟之前他考中舉人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前來送禮。只是如今他們送得更加心甘情願了。
顧準想了想之前李周的做派,忽然覺得他也沒有什麼立場指責李周。同樣都收了東西,區別只在於李周是主動要的,表面上看著似乎有些無恥,實則性質跟他差不多。
託了這些人的福,顧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在縣城裡頭擺一桌喜酒,可以如今的情況來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倘若真擺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過來呢。
顧準一個人可實在招架不住這些富商大賈,還有慕名而來的讀書人。
李況倒是有心想要熱鬧熱鬧,只是見徒弟自己不關心此事,便也只能隨他去了。
顧準考中狀元之後,李況便不怎麼管他這些事兒了,大概是覺得他已經長大,能獨當一面了吧。
縣城裡頭酒席是沒有擺,不過一些親友顧準還是親自去拜見。譬如張先生那兒顧準就去了兩三趟。他不僅送了禮過去,還將自己批註過的書送去了好幾本。
張先生見他過來了自然歡喜,每每都要拉著他喝幾杯清酒。
張先生年紀不大,可是喝了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