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瞪大眼睛,看向裴以舟,內心再次生出小小的期盼,“他、他不想離開我?”
那副表情讓裴以舟默然,沉吟片刻說出無奈的三個字:“傻女孩。”
安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是不太聰明啦……”
“。”
“等你回家先去試試子墨的態度。”
安想聽不懂,歪著頭問:“怎麼試?”
“你不要理他,看他會不會來哄你,或者是直接生氣離開。”望著安想那雙驟然失落下去的表情,裴以舟又加了一句,“前者表示他還在乎你;後者也表示他在乎你。”
當一個人哄另一個人,就說明二者之間產生了感情,母子之間更不用說;若能生氣更能體現出這一點,裴以舟比較擔心的是那個擁有極惡靈魂的孩子連人類最基本的感情也沒有。
“明天剛好是休息日,出院回家後記得什麼也不要做。”
安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內心極其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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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想正式出院。
家裡和她離開時沒什麼兩樣,她一瘸一拐地進門,客廳空空蕩蕩,安想站在玄關沒有動,探過頭鬼鬼祟祟地張望一圈。
咔嚓。
安想脊樑僵硬,緩緩扭頭對上站在臥室門前的安子墨。
兩人隔空對視許久,最後安子墨冷著臉,先一步離開進了洗手間。
她眼瞅著兒子的背影隔離在門後,才拖著受傷的腳緩緩挪到沙發上。
過了會兒安子墨從廁所出來,又回到自己房間。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母子兩人誰都不搭理誰,整間房像無人般沉默寂靜。
眨眼到了中午,安子墨又一次出來,這次準備去隔壁。
“裴宸他們不在。”
安子墨開門的手頓住,面無表情走到安想面前定住。
她也學他死板著一張臉,冷生生地問:“幹嘛。”
“我餓了。”
“你餓了關我什麼事。”
他抿了抿唇,“你不吃飯嗎。”
安想:“不吃。”
安子墨:“你不吃我想吃。”
安想雙手環胸靠著沙發,用力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你媽,你想吃找你媽做去。”說完這句話,安想悄悄地用餘光打量兒子臉上的表情。
他仍維持著先前的站姿,臉上像糊了膠水似的仍一片木然。
安子墨輕輕眨著眼睛,“好吧。”
安想挑眉,接著聽到他說:“安小姐,我是這間房子屋主的孩子,麻煩你出去吧。”
“……?”
“……??”
安想人都要氣傻了,手指頭死死掐著自己大腿才勉強冷靜下來。
呼吸。
深呼吸。
安想閉著眼睛調節好情緒,別開頭回懟過去:“準確來說這是裴先生的房子,我是他朋友,有權進來。”
“哦。”安子墨眉眼淡淡的,“我是裴先生血緣上的兒子,有權讓你出去。”
“你……”安想從沙發上站起來,對上那張像木偶一樣的臉時,一肚子火化作無奈和委屈。
她眼眶再次泛紅,咬著牙罵他:“安子墨你不是人!”
“本來就不是。”安子墨說完覺得還不夠有氣勢,於是仰起頭衝著安想呲了呲那兩顆剛長出來的牙。
新牙長長許多,再過兩天就可以咬人。
那尖尖的兩顆小牙齒配著安子墨咧嘴的表情莫名的生動可愛。
安想感覺一潑水從頭頂澆下,別說火氣,就連怨氣都沒了。
示威結束,安子墨挺胸抬頭重回房間。
她又在沙發上做了幾分鐘,也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