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殣作為一個南方人,長得漂亮大於帥氣,典型的斯文秀氣。對於這樣溫文爾雅的東方美人,北歐人大都覺得非常新奇。北歐人種是最典型的日耳曼人,見多了同胞的虎背熊腰,而且就算是地中海的希臘美少年,也都崇尚健美的肌肉,何曾見過這種型別。況且西方人對於東方一直保持著一種神秘的幻想,在他們的印象裡,東方的古典美就是含蓄、妖嬈,令人求而不得。
粗獷熱情的北歐人讓楚殣有些應付不來,就連毛線都沒能倖免於難。於是楚殣終於厭煩了一遍又一遍地表明自己的性取向對男人沒興趣,直截了當地坐到了齊淮遠身旁。
齊家主抱著把刀,渾身自帶煞氣,與這漁港熱烈活潑的氣氛相當不符。
說實在的,這些homosexual們對於這個孤僻而野性的男人垂涎已久,那個冰冷的眼神,那種凌厲的氣勢,嘖,實在是太刺激了。
可是對方手上拿著一把長相奇怪,好像日本刀一樣的東西……維京戰士的後代們憑藉祖先與野獸搏鬥的古老本能覺得對方相當危險,像是冰原上獨行的狼一樣,隨時會咬斷冒犯者的脖子。
自從坐到了齊家主身旁,楚殣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不少。
“吃完了?玩夠了?”齊淮遠瞥了他一眼,“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
卑爾根的國王議事廳和皇家城堡都是赫赫有名的景點,不過楚殣註定無緣欣賞。孔昭不在,之前他聯絡的人由齊淮遠親自負責,原本計劃兩天的事情,只用了一天就被安排妥當。
而向來不管事的楚殣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一家之主雷厲風行的手段。
二月十三日,一行人啟程前往卑爾根北部的冰原。
嚴冬之際,整個挪威的交通基本都是半癱瘓狀態,更不必說冰川地區。幸而梅根出面找到了幾名當地嚮導,願意用雪橇送人,不過他們也只願意送到冰川外延。
錢固然吸引人,但也得有命消受。
當那些雪橇犬拖長了舌頭奔跑起來時,從小生長在溫帶地區的楚殣才體會到什麼叫風如刀刮。蒼茫的冰原上荒無人煙,一片死寂,只聽得見風聲中隱隱夾雜著趕狗人的鞭聲和雪橇犬粗重的喘息聲。
如果交通暢通無阻,從卑爾根市區到冰川帶大約需要三個小時,而在這樣的季節裡,一旦遇上忽如其來的暴風雪,行程必然受阻。何況雪橇靠狗拉動,必然不時就要停下來休息。
眼見天色已晚,實在不適合再繼續趕路,當地嚮導拉停了精疲力盡的犬隊,要求休息。
“紮營吧。”齊淮遠環顧一下四周,滿眼裡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人在荒原上不過是不起眼的黑點
在這樣的曠野之中,帳篷什麼的完全是個笑話,夜晚北歐的狂風能把一切都埋葬於大雪之下,最安全的做法唯有挖幾個雪坑避風。
太陽逐漸沉下去,大家只能啃幾口壓縮乾糧,用簡易爐具煮水熱一些罐頭。
“喏。”楚殣把裝著北歐燉菜的罐頭遞給齊家主,說實話那些棕色的糊糊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他也不清楚。
齊淮遠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動,伸手接了過來。
“我帶著我們著名的德國肉腸!”梅根立刻過來獻殷勤,就差沒長根尾巴不停地搖了。
“嗯,我嚐嚐,”毛線配合地一把奪下,還不忘點評幾句,“還行,就是太肥了點,膩得慌。”
古德里安少爺很想把這些礙事的中國人扔進北冰洋餵魚。
幾個嚮導倒是很自在,舉著幾瓶烈酒對飲驅寒。楚殣看得心癢癢,暗自挪了屁股,加入了進去。
挪威的夜晚沒有什麼雲,浩瀚星空近在咫尺,每一顆璀璨明星都低垂著,彷彿觸手可及。雪橇犬在雪地上輕掃著自己的尾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