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藥。”
老人斜睨他:“你又想算計誰?”
吳惟安:“給我自己,祛疤。”
老人從兜裡掏了掏,掏出一瓶陶瓷罐留下:“渝州小公子那事你記著,你這太冷,我要走了。”
吳惟安:“給我幾日,我想想辦法。”
老人點點頭:“倒也沒那麼急,不過惟安,何必如此?你若真想用銀兩,以你先前佈下的一切,豈不是很容易?”
吳惟安搖頭,燭火下的臉雖尋常,細看卻透著不易察覺的鋒芒:“棋要用在刀刃上,為點錢,不值。”
“那你凍著吧。”老人搓了搓凍僵的手,站起來,“我走了,我還要去清遠侯府見見我那小友。”
“哦?”吳惟安抬眸,“你那小友是紀明雙。”
“正是。”老人點頭,“這人品性不錯,挺有趣。不過聽說他妹妹眼睛似乎不太好,他多次想讓我看看。”
吳惟安頷首,煞有其事:“那你去看看,好好幫著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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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齊剛剛上任,在工部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回的家。
一到家中,二子便和他說了今日雪宴上發生的事情。
吳齊想了想,帶著二子去了後頭偏院找大兒子。
這會剛好是家中僕從雷打不動打掃庭院的時辰。
只見院子裡,一道鬼影如魅,經過間,地上落葉悉數被抹平。
那叫一個乾乾淨淨。
吳二抬頭看了眼天空。
一時惆悵,不由想起一些在平江的往事。
平江位於大瑜東南,還算富饒之地。
不過雨水多,常常有洪水之患。
父親吳齊為官清廉,再加上大哥那裡彷彿是個吃錢的無底洞。
家裡和其他官家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窮的不行。
吳二那時還小,不太知事,常常因家裡只有四個下人而自卑。
直到有一天,去了別人家,他才發現。
別人家掃地的奴才雖然多,但加起來都沒他家那位掃得快,掃得乾淨。
然後再有一天,他父親在官場上過於剛直斷了他人財路。
別人買兇來殺他全家。
吳二才發現,他家這掃地的僕從,不止掃地快,掃人腦袋也很利落啊……
從那時起他便知道,他家不簡單。
很不簡單。
更不用說其他那幾個洗衣做飯的了……
而大哥。
算了。
聖人有句話他吳二謹記在心。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這可是他們吳家的家訓。
“惟安,今日雪宴上到底發生了何事?”吳齊問道。
吳惟安:“回父親,紀家三姑娘想我娶她進門。”
吳齊實乃沒想到,瞳孔睜圓:“啊?”
吳二猜到了那麼一些,倒是還好。
“這,那紀家”吳齊想了想,忍不住抽了口涼氣,“那紀家知道了你的身份?”
“不算。”吳惟安搖頭,“不過紀家三姑娘知道我為人,以前算是見過一面。”
吳齊有些擔心:“那可要緊?”
他們所謀之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算要緊。”
吳齊點點頭,倒是很信任家裡長子:“那你可應下了這門親事?我們是否需要準備?”
吳惟安給自己手上的殘月疤痕上藥:“不用,我拒了。”
“可,紀家是否會因此記恨,對我們使絆子?”吳齊眉間皺著。
“應是不會,三姑娘是個直接的聰明人。”她不會無端給自己樹敵,她是想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