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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惟安一看便安心躺下了。
紀明焱其他都不太靠譜,但在毒醫和捧場這兩件事上,還是很好用的。
這劍傷看著出血多,很嚴重的樣子,但那是吳惟安在劍刺入時調整了一下身姿造成的。
這不過小傷罷了,若不是在後背,他都可以自己處理。
紀明焱烤好後,便開始剪吳惟安傷口四處的衣服料子。
只是馬車疾行於街道之上,偶爾拐彎之時,便會忽而慢下來。
紀明焱一向不是個細心的人。
他也不會特意防著馬車偶有快慢,身子一晃,那剪刀就會戳向傷口。
吳惟安身形就是一僵,當即猛抽一口涼氣,痛呼猝不及防脫口而出。
紀明焱忙道:“對不住啊,六哥不是故意的,快剪好了就快剪好了,妹夫你忍一忍!”
吳惟安:“……”
紀雲汐差點笑出聲,連忙低下頭掩飾。
吳惟安看見她舒展開的眉眼,忽而就明白了什麼。
他連忙伸手抓住紀明焱:“六哥,還是等回府後……”
“不行啊!”紀明焱道,“你這傷口還在溢血,再不處理,失血過多就會有性命之憂的!”
他將剪刀放在一旁,拿了瓶金瘡藥過來:“這是上好的金瘡藥,裡頭混了紅纓花。妹夫你別擔心,這藥效很好,塗一點就能立馬止血。”
紅櫻花向來是止血養傷的好藥材,一小株就要一百兩。
吳惟安鬆開了紀明焱的手:“那,那就麻煩六哥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紀明焱開啟蓋子,就往吳惟安的傷口上撒。
一撒就是半瓶下去,疼得吳惟安弓起了身子。
原本受傷後,額間一滴汗都不曾有過的他,瞬間滿頭大汗。
見狀,一旁的紀雲汐悠悠喝了口茶。
這就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的下場。
活該。
天色漸暗,天邊暈染出緋紅之色。
吳惟安走後,文照磨和邢司獄拖著傷體,將後頭的事給收拾了。
直到晚間,他們兩人一起去找了錢經歷。
三人衣服之下都被揍得青一道紫一道,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很是受罪。
今日文照磨和邢司獄還要去法場幫著安排,累了一天,身上的傷處更疼了。
錢經歷倒是偷了一天懶,他側臥於榻上,對進來的那兩位道:“這樣比較舒服,你們也快來試試!”
文照磨和邢司獄便齜牙咧嘴地側臥了下來,雖然一開始還是疼,但適應過後,確實是比較舒適的躺姿了。
錢經歷今日沒去法場:“如何,可有發生何事?那謝家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謝斌被砍頭罷?”
文照磨點點頭,便把法場的事給錢經歷說了。
錢經歷大驚:“那吳大人如今是生是死。”
邢司獄甕聲甕氣道:“不知,我們派人去問了,吳大人的那管事,說大人如今生死未卜,正是性命攸關之際。”
錢經歷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那你們可去看了吳大人?”
邢司獄:“那管事不讓我們打擾大夫給大人療傷。說他現下體虛,最好不讓旁人探望。”
一旁的文照磨沒說話。
他向來是三人中腦子最靈光的,他們三人如今能混到今日,都虧了這文照磨。
錢經歷有些急:“老文,此事你怎麼看?若吳大人真死了,我們三怕是會被謝家報復。”
文照磨聞言,冷笑道:“放寬心罷!大人定然沒事。”
邢司獄:“但我看他確實流了不少血,傷勢似乎很重啊。”
文照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