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都不曾操心。我們的知州大人,這是在演戲呢!你看看,他前日午後才到的涼州,不過兩日,全涼州的百姓,都已經將吳大人當我涼州的守護神了。今日事發之後,多少百姓紛紛去寺廟中祭拜為他祈福?你看罷,這事也是吳大人日後的政績,他定然會藉此高升!”
錢經歷和邢司獄聽著一愣一愣。
“吳大人這計策,實在讓我都汗顏吶!他才多大,不過十八,卻敢以身試險用下這苦肉計,日後他定非池中物!”
文照磨越說越激動,不小心翻了個身,屁股碰到榻上,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尖叫聲。
錢經歷忙道:“你小心些,忍住別動!一動可疼了!”
文照磨連忙側躺好,齜牙咧嘴道:“你我三人日後若想過上好日子,今後得一心為吳大人效力啊。否則怕是小命不保。”
吳惟安宛若虛脫地趴在床上。
本還沒什麼事的他,經過紀明焱的一番醫治後,他覺得他只剩下一口氣了。
紀雲汐用完晚膳回來。
吳惟安側過頭,眼睛跟著她動,有氣無力道:“是我誤會了。”
紀雲汐輕嗤了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
吳惟安嘆了口氣。
他忽而道:“我今夜就走。”
紀雲汐猜到他是要藉此去幽山取最後一味藥,但她卻沒想到他居然今夜就準備前往。
她微微訝異,下意識看向他背上被紀明焱包紮了一圈又一圈的傷:“你能走?”
吳惟安雲淡風輕道:“能,小傷罷了。而且你那金瘡藥確實不錯。”
吳惟安不是個逞強的人。
紀雲汐聞言也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
這次去幽山取火翎鳥尾花,吳惟安只打算帶上毒娘子和紀明焱。
幽山四處有毒瘴,常年不散,進去的人,要麼身上有寶物避之,要麼自身本就是毒師。否則,沾之必死。
吳惟安身上有金蟾蠱毒,自然不懼。
而毒娘子和紀明焱,從小以毒為食,毒瘴對他們也無半點影響。
可吳惟安還是鬼使神差問道:“你要一起嗎?”
拿著筆寫寫畫畫的紀雲汐手一停,抬眼望過去:“我?”
吳惟安頷首:“嗯。”
紀雲汐懷疑吳惟安被紀明焱折騰到腦子糊塗了,她再次確認:“我不會武功,你要帶上我?”
吳惟安頷首:“嗯。”
紀雲汐:“不去。”
吳惟安:“為何。”
紀雲汐無語:“我難道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
紀雲汐向來對以身涉險這事興趣不大。
再說了,她也不愛出門。
她非常討厭出門,特別是在古代這種不發達的地方。
從上京城來涼州,有時在路上,好幾天不能洗漱。
更何況是葵水來的時候,簡直能把她逼瘋。
而她算了算日子,葵水就在最近。
她更是不會出門的。
吳惟安沉吟了片刻:“你確實是累贅。”
紀雲汐:“……”
吳惟安:“不過幽山雖危險重重,但幽山腳下的火翎村卻異常熱鬧,有不少武林高手在此地聚集。市集上也常常有一些稀奇的物件出售。你可以待在那。”
紀雲汐想都沒想就拒絕:“不去。”
吳惟安:“錯過這次,怕是短期內不會有機會。”
據他所知,紀雲汐長這麼大,基本沒踏出過上京城的地界。
他有點想讓她多看看。
可吳惟安不會知道,來自現代的紀雲汐,什麼沒見過。
她上輩子當了紀總後,反而沒前頭那般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