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曾下毒,他之前都忙著妹夫的金蟾蠱一事呢。
故而毒娘子一聽便同意了:“好啊!那今晚的晚膳就交給你了!我回屋收拾去了!”
紀明焱摩肩擦踵,懷抱著滿腔熱情,開始研究今晚的晚膳。
那頭,吳惟安挽著袖子,從車裡搬了疊書邁進臥房。
紀雲汐站在房中,蹙著眉囑咐寶福:“這桌子換張新的,這些擺件也都換了。這裡不要擺衣架,換掉這個也換了”
吳惟安搖搖頭,兀自整理書籍,等到紀雲汐交代完後,他才拿出一封請帖給她。
紀雲汐看了一眼,沒接:“何事?”
吳惟安認命地將請帖拿回:“謝家家主剛送來的,說是今夜是他大孫子的滿月酒,讓我們倆去一趟。”
謝家是涼州當地有名的氏族。
在這些州縣之地,當地的氏族威望甚至比朝廷的官吏還大。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今晚?”紀雲汐看了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佈局的臥房,蹙眉不喜道,“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就好了。”
吳惟安初到涼州,謝家家主的晚宴,哪怕是鴻門宴,他都是要去一趟的。
他把玩著手中的請帖,悠悠道:“我剛剛進來路過廚房,看見你六哥在下廚。”
紀雲汐:“……”
半個時辰後,等在門口的吳惟安看見款款走來的紀雲汐,微微挑眉。
和上京城鳳冠霞帔的打扮不同,紀雲汐今夜這身,顯得很低調。
她穿了件寶藍色的裙子,顏色偏暗,款式也很平常。髮飾更是簡單,就只插了一支和田玉的髮簪。畫了溫柔的柳葉眉,塗了淡粉的口脂,妝容也很清爽,整個人顯得格外溫婉。
和她在上京城那副富麗堂皇的打扮,南轅北轍。
吳惟安揚眉:“你為何換了這樣一身。”
紀雲汐邁進馬車:“在涼州,低調些比較好。”
涼州離上京很遠,就算聽說過她紀雲汐的名頭,可見到她外在打扮時,也定然會以見面的感覺作為判斷。
她如今不是上京城的紀家三姑娘,而是知州大人的夫人。
那麼,低調好行事。
吳惟安一笑:“夫人這般打扮也好看。”
自從那一夜,吳惟安承認自己喜歡她後,就越發沒臉沒皮了,各種情話張嘴就來。
紀雲汐都反應平平:“哦。”
誰當真,誰就輸了。
馬車停在一座大院門口。
這大院比府衙氣派百倍,甚至不輸紀家在上京城的庭院。
謝家家主和家主夫人親自出來迎接,兩人作勢就要行禮。
吳惟安忙上前,一把拉住謝家家主的手,斯文秀氣的臉上寫滿了稚氣:“謝家主不必多禮,輪輩分,謝家主與家父同輩,惟安豈敢受家主這禮呢?”
謝家家主肥頭大耳,聞言呵呵笑:“早些就聽說,此次上任的大人不過十幾,今日一看,大人果真是年輕有為。不比我那小兒,與你同歲,考了幾年科舉,都未考中啊。”
吳惟安伴著謝家家主進門,寒暄道:“說起來,今夜滿月酒,可就是謝家主口中小兒的兒子?”
謝家主拍拍吳惟安:“不錯,便是他。其實我那大孫本是三日前滿月的,但聽聞大人今日才會到,才特地改的今日啊。”
吳惟安一臉受寵若驚:“這這這……”
前頭,兩位一老一少的男人在寒暄,後頭謝夫人也挽起了紀雲汐的手,臉上的神情與她丈夫如出一轍:“吳大人好福氣啊,家中夫人如此貌美。”
紀雲汐溫婉一笑,神情略微羞澀:“夫人言重了。”
謝家滿月酒擺得分外闊氣,涼州有名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