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壁殘垣和普通百姓,如魚游水。
他時而出現在紀明雙週遭,一劍砍向紀明雙。
吳惟安飛奔而至,北山掌門也毫不戀戰,立馬就扎入水中逃離。
而後下一次,他或出現在紀明皓周遭,或出現在圓管事周遭。
北山掌門在這幾人之間盤旋。
吳惟安一直追著北山掌門,哪怕被耍得團團轉,他也不曾焦躁過,始終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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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劍客未曾在礦洞裡出現過。
但並不代表沒有。
山雨欲來,紀雲汐感知到了危險。
她不再和眾人一起,在人群中替傷患包紮。
紀雲汐開始尋找避難所。
她首先想到的是馬車。
她都能想到,身後之人會想不到嗎?
可馬車依舊好好在外頭,彷彿在引君入甕。
進去躲著,怕是會被射成刺蝟罷?
那桂大嬸,便是被遠處的暗箭所傷。
而後,紀雲汐想到了紀家軍的軍營。
她先讓人去探了一眼。
可回來的人告訴她,紀家軍根本沒有軍營。
他們來的匆忙,而且背的都是給災民用的物資糧草,紮營的用品,紀家軍未帶。
這些日子,二哥騙她說睡在營地之中。
可其實,紀家軍睡在樹下,以溼潤的土為席,以雨為被。
算來算去,礦洞反而是最佳的避難所。
紀雲汐當機立斷,令人喚來太子,和受傷的紀明焱一起,待在礦洞的一角,遠離人群。
晚香已回,和紀雲汐僱傭的武林高手們攜手,護著後方的紀雲汐幾人。
其他人不會是皇帝的目標,故而還如平常一般走動,繼續給新上來的災民們救治。
太子雖不太想這般窩囊的被護著,但太子也不傻,分得清孰輕孰重。
若說他父皇最想誰死,怕就是他了罷。
他沒說什麼,在紀明焱旁邊躺下了,打算趁機補眠。
熬了好幾夜,太子眼下的青黑,愈發重了些。
太子越睡靠得紀明焱越近,紀明焱忽而痛呼了一聲:“殿下,你碰到了我的傷口!”
太子被嚇醒,忙退後了一些:“明焱,你沒事罷?”
紀明焱疼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有事。”
太子:“……”
從來無人在他問有事沒事時,會說有事,都說無事。
紀雲汐靠坐在一旁微微出神。
聞言她看了一眼,對欲起身的太子道:“六哥無事,殿下你不用管他。”
紀明焱嘟囔道:“我真有事,疼。”
但太子也沒靠著紀明焱睡了,他起身看了看,躺到了紀明焱斜角處。
毒娘子剛好坐那,見此轉移了一下地盤,坐到紀明焱旁邊。
紀明焱的苦大仇深向來持續不了很久。
他將毒娘子給的南瓜子用荷包裝了起來。
荷包是紀雲汐給他的,據說是雪竹親手所繡。
紀明焱問道:“阿毒姐,你說這南瓜子種地裡,還能長出南瓜嗎?”
毒娘子一臉嫌棄:“人家都熟透了,你說能種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