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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誠面無表情地看著突丹族商人把包袱全收了。
哦不,他還留了一個,那個包袱裡不是衣服,而是一個罈子。有個奴隸緊緊地抱著這個罈子。
“這是什麼?”祁明誠忍不住問。
“是我的同伴。”那個奴隸回答說,“他死了,讓我帶他回家。我就把他燒成灰裝在罈子裡。”
“晦氣。”突丹族商人低聲說了句突丹語,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祁明誠卻不覺得這有什麼晦氣的。其實景朝這邊並沒有火葬的習俗,破壞屍體的行為在他們看來是對亡者不恭敬。所以,把自己同伴燒了需要下多大的決心?但他們想要回家就只剩下這個辦法了。
“你們還能走路嗎?”祁明誠問。
除了昏死過去的那位,剩下的五位奴隸們都點了點頭。
祁明誠略有些放心了,說:“能的話就跟著我。還有你們的這位同伴,你們誰揹著他?”
之前回過話的那位奴隸說:“我背吧。”此人的眼睛並沒有因為承受了過多苦難就變得渾濁了。
他臉上鬍子拉碴的,因此祁明誠不能準確判斷他的年紀。不過,祁明誠覺出這人應該是這些奴隸的頭,因為當他說話的時候,其他奴隸總是會下意識看向他。祁明誠問:“行。那你叫什麼名字?”
“阿燈,我叫阿燈。”奴隸說。
☆、
祁明誠
小院中一共有兩間屋子,祁明誠和吳順睡了裡間,阿燈六個則睡了外間的大通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