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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位許老師,敢跟拎耗子一樣把她提溜下去。
醫院規模不大,尚未下班,這會也沒有所謂的專家門診,病人很容易找到那些醫術高超的大夫診治。
倆人工作單位在鞍城,到劇組屬於借調,當然劇組也有規定,看病給報銷。
許非幫她掛了號,進了一間屋子,裡面是位中年大夫,也說不清是中是西。
“最近休息不好吧?”
“嗯,沒怎麼睡。”
“吃飯呢?”
“吃的少,也不感覺餓。”
大夫給看了看,道:“你就是壓力太大,睡眠不足,心裡有點火,再加上著涼,一下就帶到嗓子上了。”
“咳……咳……我前陣子也咳,可都沒有今天厲害……”
“火發出來,自然就嚴重了。”
大夫不以為意,問:“你是開中藥還是打吊瓶?”
“哎,問你開中藥還是打吊瓶……”
大夫沒聽見回應,一抬頭見倆人都不太自然,頓覺莫名其妙。
“哦,打吊瓶吧!”
許非反應過來,忙領了單子,又帶她去掛水。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看這小手,又白又瘦,都透明瞭。”
走廊內,一個護士拿著吊瓶過來,在陳小旭手背上拍了拍,找準血管,針頭慢慢往裡扎。
她最怕打針,扭過頭不敢看,等貼上膠布才偷偷瞄一眼。
醫院很快就下班了,換了一批值班大夫。倆人坐在走廊裡有些空蕩蕩的,許是環境影響,甭管身邊有幾個人陪著,只要在醫院裡,就不自覺的發慌、壓抑。
“你餓麼?我給你買點吃的?”許非問。
“……”
她搖搖頭。
“那打完了我們一塊吃。”
“嗯。”
簡單對了兩句,又不言語了。
其實都有點尷尬,本就微妙的關係被那大夫略略一挑,就像破了春的嫩柳,染了翠,抽了枝條,迎風一擺鮮嫩光彩,卻愈發得小心翼翼。
以前還能埋在心底,這會子抹掉塵土,慌慌的只覺生滿了草。
棚頂白剌剌的光,映著陳小旭的側臉,平添了幾分蒼白。
許非嘆了口氣,把外套給她披上,已是裹了兩件,輕聲道:“別太有負擔,你現在演的越來越有神,順著感覺就好。
咱們以前沒經驗,碰到連軸轉的時候,難免手忙腳亂。這腸胃秉性也都是北方人,在江南水土不服,總得慢慢適應,電飯鍋不一直在你那兒麼,吃不慣就煮點麵條……”
“你除了煮麵條還會幹什麼?”
她緊了緊衣裳,終究暖和了些。
“我還會疙瘩湯啊!哎,聽說這地方的魚好,我明兒給你踅摸一條。”
他用手一比劃,笑道:“這麼大的一條鮮鯉魚去骨,剁成魚泥,加蛋清攪勻,裝個小袋子裡。然後把袋子開口,一點點往外擠。等開了鍋,再加鹽,滴兩滴香油,切點蔥末,最後墊一把青菜……嘖嘖,這還是朱家溍老先生教我的,叫魚疙瘩湯。”
“咕嚕!”
餓了半天的陳小旭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自個怔了怔,跟著一捂臉,肩膀輕顫,到底笑了出來。
“呸!你就是光說不練的主兒,我早看透了。”
“誰光說不練了,我明兒就讓你嚐嚐。”
許老師拍著胸脯,道:“我現在算發現了,不會做飯真不行,尤其自己住,總不能老下館子吧?哎對了,我那房東說想賣房子,有人買我就得騰地方。”
“那你住哪兒?”
“再租唄。我倒想買個四合院,就不知道誰家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