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得跟著劇組。”
“你對這戲還挺上心。”
“這可是我第一部 電影,我指望它打進電影圈,以後影視歌三開花。”
小旭撇撇嘴,又要了一片,“你那保姆呢?”
“她啊,她好像沒什麼親人了,老家就一破房子,說在京城過。”
“喲,那正好能給你做飯。”
小旭頓了頓,“也是可憐人。”
聊了一會,洗衣機噪音停止,她撈出一大盆,許非抱著去陽臺。
外面亮堂堂一片,樓裡卻沒幾家點燈,挺有寒夜孤寂的趕腳。許老師瞧她晾衣服,亂七八糟堆在一塊,不禁道:“你機洗、手洗不分開麼?”
“怎麼分?”
“就是料子好、名貴的、容易掉色的手洗,別的……”
他眼瞅著對方撈起一件小背心,“不是,你內衣也放一塊啊?”
“內衣怎麼了,內……”
小旭低頭,盆裡白色的小內褲,還有胸罩,還有襪子,還是倆人的。
“……”
“……”
半分鐘後,許老師坐在客廳吃梨,直到晚飯開始。
肘子當然是硬菜,擺在中間,另做了一道紅燒魚,兩盤炒青菜,一個煮花生米。
四人小飯桌,有點擠,他啟開一瓶紅酒,各倒半杯。
曾幾何時,他非常厭惡長輩在酒桌上的辭令,可現在覺著,有些話確實需要很正式的說出來。
“前兩年都是我媽請,今年我媽不在,剩我們仨。我說兩句吧……”
倆人抿嘴樂,只見他一本正經,道:“首先感謝你辛勞付出,張羅了一桌子菜。
然後感謝你洗衣服,雖然跟我沒啥關係,但從一個襪子都不會洗的屁孩子長這麼大,也算艱苦奮鬥了。”
“呸!就知道你沒好話。”
“今兒是1991的最後一天,我個人習慣總結,我覺得挺好的。今年你們倆都辛苦,一個忙拍戲,一個忙賺錢。
我呢,可以說遊手好閒了一年,年底才找到點工作的激情。呃,其實也幹些正事,我在旁邊那匯賓大廈租了兩層寫字樓,又買了十二套房子。”
“你買那麼多房子幹嘛?”
“做員工宿舍啊。”
張儷一聽擔憂,道:“你總說要經商,你就那麼確定環境會變好?”
“當然。因為現在的局勢已經達到頂點,擺在跟前的就兩條路……”
許非不能說自己是穿來的,隨口忽悠,“要麼徹底封閉,回到過去,要麼進一步開放,與天爭命。我對國家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