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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我。
我很疼,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c到這一刻才終於明白,當藺懷生以斯德哥爾摩的形式走向自己時,他的愛情萌芽,他的愛情凋敗。
如喪家之犬的男人渾身失去力氣,跪倒在藺懷生跟前。
痛苦,懺悔,贖罪,通通無濟於事。
小羊不想看見、不想觸控他臉上的疤痕,因為這是他的特質,他殘忍的象徵。
是藺懷生失明前最後看到的畫面。
作者有話要說:
c:我愛情的玫瑰花枯萎了
小羊:怎麼會呢,你那朵是塑膠花呀先生,嘻嘻。
斯德哥爾摩(16)
ipede不知道別人的愛情是不是這樣曲折,走一步也是艱難險阻。c看到藺懷生就在自己的面前,但他這最後一步,永遠也到不了藺懷生的身邊。對方現在很抗拒他,很恐懼他。
可這場感情裡,唯一該歸咎與責怪的,只有他自己。
而剛才他所饜足與洋洋得意的一切,其實是壓垮藺懷生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所謂的轉化沒有成功。小羊本就不應該被轉化。
c後悔了。
這個男人真正像一條狗一樣趴在他的小羊腳邊,姿態很卑微,搖尾乞憐。
小羊,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逼你那麼做,你抬頭看看我
聽到的藺懷生縮緊肩膀,他的尖刺在下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他尖銳反駁道:我看不見!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啊
發洩過後,他哭啞的聲音彷彿把他自己撕裂開一個豁口,他的情緒、情感全部從這個裂口裡流走了,剩下空蕩蕩的皮囊。藺懷生他所有的力量就只夠這一次的爆發。
再之後,c覺得自己彷彿失聰,他甚至都不能清楚聽到藺懷生的嗚咽。
c急於彌補,他不能再顧他在愛情裡夠不夠得體、夠不夠成熟,他握住小羊纖瘦的腳腕,從這裡開始抱住小羊更多的身體,把藺懷生緊緊融到自己的懷抱中。像在抱沙、抱雪,和流逝的愛人爭分奪秒。
會看見的。
他終於抱住了完整的小羊,哪怕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得到小羊親暱的回應。c的牙齒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內壁,但他對血腥味和疼痛熟視無睹,依然後牙緊緊咬合,發狠也發誓。
我們這兩天馬上就走,東西拿到後,我帶你去治眼睛。說著,c的手撫摸藺懷生的頭,彷彿在確認那個導致藺懷生失明、卻早已無跡可尋的傷口,透過這種親暱的方式,他希望能夠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安撫與確信。
最有可能是腦部淤血壓迫視覺神經,等淤血散了,你就能看見。c好像就是那個最終替藺懷生治眼睛的醫生一樣,現在說著專業或不專業的判斷,他唯一的標準,就是希望這個孩子快樂起來,如果再多些奢望,就希望藺懷生能否重新施捨地愛他一點。
你會好的。
懷生,你會好的,會看見的。
c很少會叫藺懷生的名字,他希望在這個時刻,能讓藺懷生明白他認真的決心。
男人維持著不體面的姿勢,就抱著他的懷中羊席地而坐。他不敢動作,不敢鬆手,怕驚擾他的神祇,他的愛情。所以連吻都不敢,就只能無聲無數遍,對著那個看不見的創口道歉。
在c不斷的重複中,藺懷生沒有再說一句話、做一個動作。他好像已經死了,變成一座冷冰冰的雕像,對於c的表態也無所謂了。
c把藺懷生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用身軀覆蓋身軀,四肢纏繞四肢,男人銀灰色的短茬頭髮,都想來遮擋一點愛人驚心動魄的傷痕和美麗。最後,純潔羔羊暴露在外的,只有一雙仰望黑漆漆天花板的無神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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