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利昂已經就聯邦發出的那個座標(236,xxx)著手準備。
狡猾的老東西們!
不知道是有意安排,還是命運偏就這麼巧合,這個座標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相距很遠。如果能量核心的確就在那,c和利昂不可能做到在挾持人質的情況下前往。他們只能放棄對人質的控制。
寂靜的主控室內,偶爾響起利昂一兩聲低咒抱怨,以及敲擊觸控板的聲音。
枯燥、乏味、庸俗,充斥滿了整個空間。而c的周身好像有一個無形的罩子,遵從他的內心,把他和這些東西隔離開。隔著這個罩子,一切顯得虛幻不真實,看不清聽不明。但這些還不夠,或者乾脆把坐在這裡的這個人解剖,不重要的外表通通丟棄,特別是那個可憎的蜈蚣疤痕,一定要和它一刀兩斷。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骯髒的靈魂從軀殼裡剝離出來,送到每一個宗教裡代表懲戒的地獄中去,在無盡折磨中一遍遍淘洗。
c,那兩個人質怎麼處理?
一旁,利昂模糊的聲音傳到這個透明罩子的屠宰場裡來。
c正在經歷自我洗禮,因此回答漫不經心:殺了。
這利昂有些猶疑,裡頭有威爾遜的兒子。
但很快,利昂的態度就轉為對c的崇敬,是了,他們這種人,要是畏手畏腳怕事了,兇性被磨得差不多,那才是真正離死不遠了。
行。
利昂一口答應下來:等最後一次和聯邦通話以後,我把那兩個人殺掉。特別是伊瑟爾那個噁心傢伙。
說著,利昂似乎在和c的談話中鬆懈了防備,開始說一些有的沒的:c,我們是一夥的,有的計劃你得提前和我通個氣,要是知道你就沒打算讓這些人質活著,我剛才還費力給伊瑟爾那金毛佬止什麼血還有今天一早的事
但利昂發現,c的注意力並不在自己這邊。
哪怕對方依然對整件事運籌帷幄,但那只是他的一部分,殘忍的本性好像天然可以運轉,但真正組成tipede的存在,卻全部投給了一旁的那些個監控屏。利昂感受不到c的心理異變,不知道自己的同夥才是這次綁架案裡被一步步打壓、摧毀自我的斯德哥爾摩患者,利昂只以為,c對那個亞裔人質老房子著火,迷得過頭了。
在利昂的注視觀察下,他身旁的這個曾經最兇殘與詭譎的兇徒,現在淪落為眼睛一瞬也捨不得眨的毛頭小子,做著背後守望的痴情行為。他特意把所有的監控屏方向進行調整,保證自己能夠一心二用地去捕捉螢幕裡愛人所有的身影,他病態地愛著一個由他親手創造的楚門,但是他自己坐在這個小小黑盒子一般的房間裡,每一天活在監控屏的藍光中。
利昂沒看出什麼名堂,但很快指責c的過失。
你怎麼把他放出來了?
利昂指著監控裡獨自在走廊上走動的藺懷生。
利昂想表達的是,儘管這是個瞎子,儘管現在和他們是一夥了,但見鬼的,他就是對這個小子特別的不放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c對他格外著迷,著迷得過了度。
c只盯著監控。
後來,他留小羊獨處。儘管他那一刻什麼都不想做,感情用事只想永永遠遠抱著他的小羊,最好時間一久,彼此的肉都長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可小羊他承受不了。藺懷生沒有辦法忍受和一個兇手長時間地待在一起,他會緊張會恐懼,甚至臉色發白想要乾嘔,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
c為他的每一個表情、動作而肝腸寸斷,可男人明白,這是他畸形的愛的罪有應得。他如果還保留最後一點對這個世界的良知,那麼應該用在小羊身上,他希望藺懷生好受一些。
所以他離開了。
回到見不得光的主控室,繼續做一個殘暴的歹徒,用歹徒的外表包裹一個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