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輕門熟路。
夜色深沉,莫府的人早已休息。
百里寒悄無聲息的推開莫子言的房門,更是毫無聲響的入了房中。走到床前,掀開了簾子,在黑暗之中看了一眼莫子言的臉,靜默了片刻,還是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臉。
莫子言驀地睜開眼睛,看到一身夜行衣,面紗裹臉的人時,沒有一點的慌張。
沉默了一息,隨後淡定從容的坐起,“寒少將軍,可否讓下官先穿戴好衣服?”
百里寒也不管他,直接坐到了床邊。
莫子言約莫也習慣她這般直接的性子,沉默了一下,也沒有再提起穿衣服的事情,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百里寒直接拉開他的手,一點都沒有女兒家的羞澀:“你衣衫不整的模樣我還我見得少?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感覺被調戲了的莫子言:……
百里寒也不管他,開門見山的說:“五日前,似有金都的探子到了總兵府尋了吳維,而我懷疑探子所報之事,應當是我兄長被封為淮南王的事情。而且從那晚後,吳維身邊的心腹就不知去了何處,我琢磨著他是打算用什麼計來害我兄長。”
莫子言仔細的分析了一下百里寒所說的事,而後問:“那寒少將軍想讓下官如何做?”
百里寒道:“那晚我觀察了一下劉楊那日出發的放下,是去西邊,我不好輕舉妄動,你幫我派人去查一下,還有就是待我兄長來了淮州之後,你把此事告知他,讓他小心。”
交代完了之後,百里寒正欲走,莫子言忽然喊住她,溫和的問:“下次寒少將軍入下官的房中,可否提醒一下?”
百里寒望向他,微蹙英眉,不解的道:“我非採花大盜,你更非嬌豔小娘子,何必這麼麻煩?”
想了想,又道:“若是你覺得我毀你清譽的話……下回你睡覺之時多穿些便是了。”
……
他又怎知她何時尋來?
莫子言忽然有些啞口無言。
百里寒沒他想得多,說完這些話後,便直接出了屋子,走前還警惕的觀察了一眼外邊。
待百里寒離開後,坐在床上的莫子言淡淡嘆息了一聲,隨而嘴角微微上揚,有些許的無奈,
——
再說當裴疆與玉嬌回到淮州,已是四月。
四月的淮州很是溫暖,與金都的天氣天差地別。
還未入淮州城,行伍就停了下來。因是吳維和淮州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淮州城外相迎。
在裴疆失蹤的那大半年中,玉嬌也見過幾回吳維,這幾回都是吳維故意製造的相遇。
因為這幾回,以至於玉嬌不懼吳維,只覺得他這個人噁心得很。
裴疆摸了摸玉嬌的臉頰:“我去去就回。”
玉嬌乖巧的點頭。
待裴疆下了馬車,玉嬌在馬車上哄著小團兒。半會後,才微微掀開了帷簾,看了眼城門前的陣仗。
以吳維為首,官員分站在城門的兩側。包括吳維在外,臉上都帶著笑意,而笑意越燦爛的,估摸著這心裡邊就越嘔得很。
初見裴疆的時候,吳維曾有過一瞬間的錯覺,覺得此人會成為他的絆腳石,只是後來在軍營試探之後,覺得這小小的護衛不足為懼。可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放過他一馬,竟讓他在今日成了這淮州的主!
以前是這小小護衛見了他要行禮,如今竟然要在他看不起的這個人面前行禮!
吳維心裡確實堵得慌,但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來。
見了裴疆後,略一拱手:“下官等恭迎淮南王。”
吳維的話一落,官員也跟著行禮:“下官恭迎淮南王。”
裴疆淡淡的道:“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