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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的天氣, 比裴疆初初離開榕城的時候還要冷了許多。
這幾日連續下了幾日細雨,入夜之後才停了,但也因此更為刺骨的寒冷。
出了溫暖的屋子, 玉嬌冷得渾身瑟瑟發抖,但還是扛著冷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去了隔壁的小院。
裴疆的院子本就少人,他這帶著福全一走就是一個半月,所以一入夜就像是沒了人氣一樣,冷冷清清的。
玉嬌推開了裴疆的屋子,走進後復而關上。慢悠悠的到了裴疆的衣櫃前,開啟後拿了件他的衣裳,然後整張臉都埋進了他的衣裳中。
是裴疆那冷冷清請氣息,但很細微很細微,細微得幾乎不可察。
玉嬌躺到了裴疆的床上。她想著就睡一會會,等五更天的時候,她再起來回房。
裴疆的屋子也沒燒爐子,冷得慌。玉嬌蓋上了他的被子,卻依舊冷得瑟瑟發抖。
裴疆的被子過於薄了。
雖是如此,但感覺到裴疆就像是在自己身旁一樣,所以玉嬌還是在這在冷冰冰的床上睡著了。
約莫四更天的時候,有一行人敲響了玉家別院的正門。
守夜的人聽到了敲門聲,往門外喊了聲何人。
隨之傳回:“是裴姑爺回來了,還不快快開門!”
那守門的人聽出了是裴姑爺身邊小廝福全的聲音,忙把門給開啟了。一開門便見披著墨黑斗篷帶著兜帽的裴疆,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意。
“裴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裴疆跨入門檻,淡漠道:“天還未亮,莫要聲張我回來了,以免驚動旁人。”
玉嬌這時候睡得真香,若知曉他回來了,定然會起來的。
而天這般冷,偏偏玉嬌甚是畏寒,裴疆自然不捨得冷了她。
入了府,裴疆讓其他人回去休息後,才回了自個的院子。
只是才入院子,便見自己的屋中傳出微弱的光亮。
裴疆略微皺了皺眉,卻還是到了略過天井,到屋外,開啟門踏入。
甫一進屋,便瞬息察覺到屋中有人。
目光落在了床上,隔著紗幔隱約可見床上躺了個人,且還是一個比較嬌小的人。
裴疆默了一息,隨即關上了房門,朝著大床走去。撩開了帳幔,便見冷得瑟瑟發抖的玉嬌正蜷縮在他的床上,懷中似乎還抱著他的衣袍……
相思的人不僅有玉嬌一人,裴疆也是思念如狂。
伸出手,指腹落在她的眉骨之上輕撫而下,隨後是鼻樑,最後是她冷得有些白的嘴唇。
隨後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邊用輕得近乎呢喃的聲音低語:“嬌嬌,我回來了。”
聲音很輕,但玉嬌卻似乎是聽見了,睫羽輕顫了幾下,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裴疆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還是在夢中,看見裴疆就想到了上半夜的那個夢,眼淚一下子沒控制住,就盛滿了眼眶,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可憐。
“裴疆,我冷……”帶著濃濃的委屈,但聲音卻是很小,似乎怕一大聲,就把這夢中的裴疆給嚇走了。
裴疆脫了身上染上了寒意的斗篷還有外袍,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單衣。
玉嬌剛睡醒,有些混亂,所以也就呆呆看著他脫衣裳,而後又是脫鞋。上了床,入了她的被窩,把她攬入了懷中。
裴疆的身子暖和,沒一會暖意便緩緩的滲入玉嬌的肌膚中,剛剛還冷得瑟瑟發抖的玉嬌頓時不覺得冷了。
過了片刻後,裴疆才低低的問:“可暖和了?”
暖和是暖和了,但玉嬌還是覺得無比的委屈,捶打了幾下他的胸膛,惱道:“那你為什麼不見了?還不記得我了?我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