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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婢女一一呈上菜餚。
而玉嬌的心思卻是複雜得很,她擔憂夢中的事情真會發生在裴疆的身上,雖然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可如今也沒辦法去提醒裴疆,現在她能仰仗的也就只有小姑子了。
斟酌了半晌後,玉嬌起了身離了席。
尋了處無人的亭子,附耳在小姑子的耳邊說:“我覺得那刺史長媳似乎有些不對勁,你能不能幫我去留意一下她?”
玉嬌也不能明說今晚刺史長媳或許會流產,還會陷害到她兄長的頭上去。
說了這話後,還是擔憂小姑子不會在意她說的話,玉嬌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索性扯了謊:“我前些天是見過那刺史長媳的,那時我隱約聽到她與兩個婦人提起什麼同盟什麼寧遠的,我離得遠,聽得不大清楚,但見他們都神神秘秘的,定然不是什麼好人。”
同盟會的事情,玉嬌是從夢中知道的。
但她知道的也不多,現在用來誣陷沈如月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若是今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話,她就主動在小姑子的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說自己誣陷了沈如月。
因是清楚刺史府有著通前朝黨羽嫌疑的,所以從玉嬌口中聽到同盟二字的時候,百里寒眼眸一斂。
玉嬌的話雖有漏洞,但剛好就這麼的誤打誤撞,扯謊扯到了點上。
百里寒暗暗的猜測若是刺史府真有問題,他們知曉兄長來禹州的目的,說不定會趁著今晚對兄長出手。
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低聲應道:“我會留意的。”
玉嬌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後看向亭子外因見到了失蹤大半年又忽然出現的姑爺,都有些怔愣的青菊與桑桑,喊道:“你們呀,快些回神吧,沒準我一會還有事讓你們去做。”
玉嬌說完後,也回了席上。
暗中注意著沈如月的一舉一動。過了一會,天色全暗下來後,坐在前幾桌的沈如月不知為什麼忽然起來,而後離開了坐席。
這時玉嬌轉頭看向站在一群侍婢中的小姑子。
百里寒會意,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跟了上去。
——
原本玉嬌是打算坐一會便回去的,但是因擔憂裴疆被人陷害,所以一直待到了現在。
期間還與看過來的裴疆相視了兩眼。眼中帶著幾分擔憂之色,希望他能看出她的不安。
但玉嬌後來想了想,覺著他大概會以為她是因為齊繡婉的事情而在生悶氣……
而玉嬌想的確實一點都沒錯。
裴疆被勸了數杯酒。飲著酒的同時,心裡邊想的卻是今晚該如何去哄那個正在生悶氣的嬌嬌。
雖是如此,卻還是沒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此時,身旁端酒來的婢女,不知怎麼的忽然端不穩盤中的酒壺,“呀”了一聲,盤中的酒壺竟朝著裴疆摔去。
裴疆正要伸出手去接酒壺,但只一瞬便放下了手,任由酒壺摔到自己的身上。
酒壺摔到裴疆的身上,灑出來的酒水全沾到了衣袍之上,而灑了酒水的地方尤為尷尬。
席上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婢女更是嚇得“噗通”的一下跪了下來,伏地猛的磕頭,聲音顫抖的求饒:“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將軍恕罪!”
刺史面色不佳的道:“下人莽撞,還請寧遠將軍不要見怪。”
裴疆拂了拂身上的酒水,淡淡道:“無礙。”
一旁的齊大公子也忙道:“寧遠將軍不若先去廂房整理一下。”
裴疆點了點頭。
齊大公子遂與身旁的小廝吩咐道:“你且把將軍請到廂房中整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