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起了身,隨後看了一眼玉嬌的方向,卻不見了她的身影,略一皺眉。
她去哪了?
隨著小廝入了院子進了廂房後,小廝道:“將軍請稍等,奴才現在去尋個炭爐來給將軍烘乾衣物。”
隨之小廝退了出去。
小廝走後不久,屋外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裴疆根據腳步聲頓時分辨出了來人是誰。
玉嬌正要敲門的,門卻開了。
愣了一愣。看著裴疆那沒有半點驚訝的臉色,玉嬌問:“你怎知是我?”
裴疆偏過身子:“進來再說。”
玉嬌捧著肚子入了屋子。
裴疆關了門,轉身去扶她:“你怎麼也跟來了?”
語氣關切,沒有一絲的責怪。
因為夢境的關係,玉嬌一整晚都疑神疑鬼的。方才見到有婢女灑了酒水在裴疆的身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所以也就跟了上來。
玉嬌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檢視了一圈屋子,隨後走到了屋中的屏風前。
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屏風,隨而驚道:“就是這間屋子!”
裴疆略為不解:“什麼意思?”
玉嬌看向他,忙扯著他的袖子,臉色有些焦急:“今晚有人會陷害你,你一會快些離開,別繼續待下去了。”
聞言,裴疆倒不著急,問:“你為何會覺得有人會陷害我?”
即使已經告訴過裴疆她做的夢有可能會在將來發生,但現在的裴疆不記得了,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玉嬌便越發焦急:“這事出來話長,且現在說你也不會相信,等出了刺史府後我再慢慢和你說。”
玉嬌月份也大了,又擔憂了一個晚上,所以現在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許的蒼白。
知道玉嬌懷孕後,裴疆也並非什麼都沒有做。他此前詢問過多次隨行醫治他失憶的太醫,詢問的都是有關於懷有身孕的婦人在孕期中都應當注意些什麼。
知曉有身孕的時候,情緒不宜大起大落
所以把她拉入了懷中,低聲安撫:“莫慌,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比你平復情緒更為重要。”
說著輕撫著她的背。
他撫了好一會,玉嬌緊張的情緒才漸漸平緩了下來。
玉嬌是關心則亂了。
裴疆出過一回意外後,她的心裡頭也就有了陰影。
但裴疆寬厚且溫熱的手掌在背後輕撫著,那些不安與焦躁漸漸地消失了。
許久之後,玉嬌呼了一口氣,聲音平緩了下來:“我不急了。”
裴疆鬆開了她。握著她的手,把她扶到一旁坐下,隨而半蹲了下來,與她平視。聲音低沉溫和的問:“你慢慢說,怎麼回事?”
玉嬌把手中的團扇放在了桌面上。
斟酌了一下,決定長話短說:“今晚有人想要陷害於你,讓你和刺史一家徹底翻臉。”
聽到玉嬌的話,裴疆眸色微斂。
玉嬌繼而又說,“若沒有意外,他們想誣賴你對刺史長媳圖謀不軌,而胎兒也會沒了,因為這樣才能讓你和禹州刺史徹底決裂,但等等……”
玉嬌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可不對呀,你向來小心謹慎,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著了道?且誰又能把沈如月悄無聲息的送到有你在的這屋中?除非……”話語微頓。
看向裴疆,大膽猜測:“除非是她自己過來尋的你,從而計劃了這麼一齣戲……”
若不知道玉嬌有預知未來這等逆天的本事,還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已經忘記玉嬌有這等本事的裴疆默了默。
雖然不甚清楚,但也沒有讓玉嬌繼續解釋。而是把她說的話在心底都過了一遍,簡而言之就是有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