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這種——”
方曦和看他,看方遒激動得那個樣子,渾身都在發抖。
“方遒,”方曦和把煙在手邊茶杯裡按滅了,“你媽媽,修的是佛門清淨道。”
方遒睜大了眼睛看他。
“我和你傅叔叔,走的是無間地獄門。”
“我知道,”方遒嘴唇哆嗦,“你們道不同不相為——”
“我告訴你一句話,”方曦和說,“富貴,險中求。”
方遒顫聲道:“你根本不要我們,你只要富貴——”
“沒有富貴,”方曦和站在方遒面前,他身材比方遒高大那麼多,每次面對面,方遒總感到巨大的壓力,“你以為你方遒是個什麼東西。”
方遒不說話了。他雙眼發紅。
無論他願不願意。在方曦和麵前,他總要抬著脖子仰望。
“我不是沒幫過你,”方曦和對他講,“給你一筆錢,讓你去做生意,你做什麼了?”
方遒說:“你們做的生意太髒!”
方曦和冷嘲熱諷道:“和生意比起來,慈善家是好做。”
方遒喊道:“我是替你祖上積德!”
“你如果好好面對現實,自己能有所成就,”方曦和冷眼瞧著方遒,“今天就犯不著再來求我了!”
梁丘雲在接待室已經等過了三個小時,他手撐著臉,難免有些睏意。
阿貞站在電視機前,:“雲哥,這個好萊塢的動作片,我覺得你也能演!”
阿貞勸他:“沒有什麼挺不過去的。雲哥,咱們一定能等到機會的。”
“我沒有什麼生日願望,”阿貞坐在片場的篝火邊,對他說,“我希望你、我、郭姐、祁祿,還有天天……咱們都好好的,今年比去年好,明年比今年好——”
門忽然開了,有人打斷了梁丘雲的美夢:“梁先生,方總要見你。”
梁丘雲頭一落,眼睛睜開,他立刻站了起來。
方遒灰頭土臉,一身狼狽,坐在庭院的草坪邊。他已經脫了馬靴,換了一雙皮鞋,這會兒皮鞋上是土,長褲上是土,連他皺皺巴巴的西裝胸口上都是一個鞋印。
那叫華子的年輕人到了他面前,華子一雙眉毛斷了一邊,眼神挑釁的,正瞧他。
陳總在樓上皺眉道:“華子,不可以沒禮貌!快把人家方遒好好扶起來!”
方曦和站在陳總對面,他瞧著下面方遒那不甘心樣,問身邊秘書:“那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秘書道:“上午就來了,一直等呢。”
方曦和笑道:“讓他下去。”
梁丘雲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出現了,他身材健碩,與常人不同。陳樂山問:“方老闆,這位是?”
方曦和嘴裡咬著雪茄,道:“我公司的一位武打演員。”
“是真會打?”陳樂山好奇道。
方曦和笑道:“丁望中相中的,說是不用替身。”
華子放過了方遒,眼中的目標忽然挪到了梁丘雲臉上。梁丘雲杵在原地,對眼前的一切還有些摸不著頭腦,身後方曦和的秘書過來了,對他道:“你不是有事想求方老闆嗎?”
梁丘雲回了頭,就聽那秘書講:“方總剛在樓上誇你拍戲不用替身。你快露一手給他瞧瞧——”
秘書話音未落,突然一陣疾風從對面劈過來。梁丘雲本能往後一躲,太陽穴旁邊羽絨服的帽子剛剛好從華子鞋底擦過去。梁丘雲呼吸停滯,他毫無準備,剛剛那一腳他若是沒躲過去,恐怕《狼煙》求來了投資,他梁丘雲也沒那個命去拍了。
華子對方曦和的親生兒子多少手下留情,可眼前這個人不同。梁丘雲一直往後躲,他摸不清華子的身份,也看不透眼前的局面。梁丘雲是不敢和華子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