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信如此,小姐。但我現在想問您其他幾個問題,更私人一些的問題,更私人一些的問題是關於那個年輕人的。聽說您對他情意綿綿……」
她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
「您想知道他些什麼?」
「很簡單,是不是他讓您害怕?」
「這個問題很荒唐,」她答道,丟下畫筆,「女孩子們……總是什麼都怕,您應當知道這一點的。」
「我非常相信女性的直覺,德雷珀小姐,故而我還是冒昧想問一問。」
她藍藍的大眼中突然掠過幾許閃光。
「您這麼問我,是因為您指控他有一些可怕的事,是嗎?」
「不完全是這樣。只是您要明白,您這些夢具有一些預兆性的跡象。它們也證明瞭這些懷疑是有道理的。」
她愣住了。經過一番內心鬥爭,她鬆了口:
「好吧,對……不過這主要是在開始的時候。大家所講自關他的一切,原先我都十分相信,他少不更事時的火氣呀,還有別的什麼言過其實的話。不過後來我就漸漸明白他實實在在是個怎樣的人了。」
「不久前,您闖進『中國居』時,他不是差點就要揍您的嗎?」
「當時我們都神經兮兮的……是我在先啊。」她嘆著氣答道。隨後她臉卜又顯出一副認命的樣子,「現在我覺得,不說謊話,要是當時狠狠給我一個耳光,對我會很有好處,是會讓我腦子清醒過來的啊……」
「千萬別阻撓一個戀愛中的女人,這是首要準則,任何雄性兩足動物在成為一個男人時就得這麼開導!」我們在回到住地屋內時,歐文像是在講格言譬句似地說,「可這一點也派不上用場,加之她又很固執!」
「我們不妨簡單地說,愛情使人盲目,如何?」我提出。
歐文嚴厲地朝我看了一眼,齒縫中咕噥著:
「哼……您也許有道理吧。不過,我總覺得這位墜入愛河的姑娘隱瞞著什麼……」
「這個案子中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這樣!甚至那個絮絮叼叨的前侍應部領班也是如此。當我們觸及到某些話題時,我覺得他是侷促不安的,比如意外的遺產這件事……」
歐文狡黠地朝我一笑。
「這我也注意到了,您放心。不過我相信已弄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來,我們去肖像畫廊那兒轉轉,然後和理查森太太稍微談談,想必是會很有啟發的。因為她這個人,可以肯定,會讓我們弄清楚她已故丈夫的情況。」
在肖像畫廊本身的前面,有塊不大的護牆板,是專門用來懸掛家庭照片的。較之理查森家族那些先人的照片,它們在時間上要更近些,看上去也少了些莊重樸素。
「您在這裡看到了誰?」歐文問我,一邊用手指指著兩位軍官。照片是在一條中國弄堂裡拍的。
「父親理查森,兩人中年長的那個;另一個,無疑就是這家裡老提到的那位朋友了……」
「很帥呀,對不?高高大大,強壯結實,儀表堂堂,一頭金髮……您可以把他少說十歲、二十歲呢。您說說.這個人是不是使您想起宅子裡的哪個?當然,照片談不上出色,但根據我們所知道的情況,想必很容易就能……」
「該死!」我叫道,「別告訴我是……」
「不,」歐文截住我的話,轉身打了個手勢讓我跟著,「來,我們去找最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吧。」
25
阿喀琉斯·斯托克的敘述(續)
理查森太太謝過來給我們上茶的女僕,看看四周,平靜中帶著滿足,說道:
「約翰一時衝動叫人造了這個平臺,不過我得承認,天氣好的時候對我們用處可大了。就像今天吧,在蔭處休息休息要比在大太陽下面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