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驚!」歐文一邊評論,一邊在椅子上坐得舒服些,「我覺得可類比之處是明顯的,但根本沒什麼能證明它和我們所關心的案子有關。」
「非也,」韋德坎德截住話說道,他剛點上一支雪茄,「有一點文章中沒有指出。慘劇發生那天,莫法村曾有人瞥見一個身披獅皮的男子。因此各方面都使人認為,這和那個跟蹤受害者的神秘人物有關。我發了電報給格拉斯奇的同僚要求補充材料,今天上午已得到答覆。對獅人他們無法提供任何情況,但他們發現了一些和受害者有關的細節,值得注意。這個受害者在同村人中並不受待見。查爾斯·貝爾納斯是常常會惹是生非的那種人,有些禁忌話老掛在嘴邊,還以此為樂,往往使人不快也就引起了衝突。此外,他舉止放肆,玩笑低俗,使得他肉鋪的顧客幾乎都敬而遠之。他甚至還遭到多起村子裡年輕姑娘和孩子家長的抗議,都是指責他的舉止輕浮下流。」
「總之,這是個討人嫌的傢伙,」我推斷說,「和這之前我們那位赫拉克勒斯手下的犧牲品一樣……」
「這隻豬可肥了,」歐文笑道,「一個卑劣的傢伙,所到之處造成不少危害,和那個有名的『厄律曼託斯山豬』一樣。赫拉克勒斯肩負起使命:將它逮住,使之不能再行作惡。」他轉身朝著警官,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對,韋德坎德,您鼻子真靈。原諒我有會兒還懷疑了一下,不過我是希望確信走的路子對頭。」
督察向前噴出一大口雪茄菸霧,問道:
「那麼,您怎麼看這件事呢,伯恩斯?面對這個新功績,您這位『藝術家』感覺如何?我算算,這是第五件了吧,對不對?」
我的朋友一時啞然失笑,只見他轉身朝著陽光,就像是等待神的啟示。稍後,他微微點頭,答道:
「確實,是第五件。如今可以肯定,那個傢伙正是嚴格遵循他的榜樣,有條不紊地落實他的功績。你剛剛不是問我的感覺嗎?說真的,這樁怪案讓我挺無語的。他是如何追蹤受害者的呢?莫非是強迫他半裸著身子在雪地裡奔跑,以促成心臟病的發作?我對此真是想不明白……總之,我目前不想發表任何看法。這次的傑作太精彩了,真的是非常迷人,比以前任何一個案子都更令人匪夷所思。顯然,我們正面對著一個非同尋常的對手,他才華橫溢,簡直就是天神;他對一切都胸有成竹,彷彿他就是造物主本人!這是個神一樣的人物,創造著他的世界、他的角色,還有他的罪案……」
「是有預謀的罪案吧?」
歐文做了個不屑的手勢,沒有搭理督察。
「當然,一切都經過了仔細的安排和精心的推敲。兇案發生的地域範圍可說包括了整個蘇格蘭島;僅此一點就使人想到,他曾花了多少時間來選擇受害者。」
「可惜,這就沒法縮小嫌疑人的範圍了!」韋德坎德嘆了口氣,「總之,這可能是個無名之輩……」
「肯定不是,」歐文截住話,感到不快,「赫拉克勒斯可不是無名之輩!」
警官的濃眉皺了起來。
「哦?這個人的身份您有數啦?」
「對。」
我吃了一驚,轉身看著我這位朋友。他繼續說著,態度十分平靜,口氣半是顯示博學半是閒談打趣:
「啊,先生們,赫拉克勒斯的故事是大家都熟悉的了……人人都知道,他很小時就表現出他那非凡的力量,卡死了鑽進他童車中的兩條蛇;人人也都知道,他個性不易相處,並且隨著年齡、也隨著他的力量一併表現了出來。他很快就讓他的家庭教師們頭痛不已,因為要把他不願學的東西教給他是樁危險的事。雖然音樂和哲學提不起他的興趣,但他在那些有競技性質的課目上卻很出色,如角鬥、擊劍和馬術。有一天,他對自己的音樂教師大發雷霆,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