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男人開口:「不一定,我聽說啊,紀斯衍把手上所有的股份都給了紀董,原本他已經穩坐紀氏,那些本來要跟著他的人知道這事,氣走了不少。」
女人問:「還有這事?」女人想了想,又說,「是元旦後幾天的事吧?難怪紀氏突然撤資,合著紀斯衍投我們家的專案只是為了打探當年的事。那他又怎麼放棄了?我可什麼都告訴他了!」
「許是被什麼事給拌著了。」男人感嘆,「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紀斯衍確實有理由恨他,要我說啊,怪可惜的。這麼些年,不就是為了給自己親生母親一個交代,怎麼就說放手就放手了……」
聽完這些話,喻嬈的手垂了下來,扇子打掉了桌上的紅酒杯,灑在了她的裙擺上。
她顧不上去擦,慌張著抬眸,看著眼前這些人的眼神,再看看遠處的紀長青和沈慧如。他們偽善的面具,她覺得這一切竟那樣諷刺。
第五十三章 []
注意到喻嬈這邊的動靜, 沈慧如笑著撫了撫紀長青的手臂:「我去看看。」
喻嬈還愣在原地,耳邊的聲音亂糟糟的,直到沈慧如過來將她帶走。被沈慧如帶去了書房,喻嬈不等她開口, 甩開了沈慧如的手。
「別碰我!」
沈慧如不明就裡:「嬈嬈, 你怎麼回事?媽咪是怎麼教你的?」
「教我什麼?」喻嬈抬眼, 無神, 「教我怎麼利用自己女兒去討好男人?」
沈慧如的目光驟然一沉, 慌了幾分:「阿衍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喻嬈走近, 眼神滿是諷刺,「我親愛的媽咪啊, 為什麼我最愛的媽咪會是這種人?你教我懂廉恥,知榮辱。你自己呢?你的廉恥在哪裡!」
話音剛落, 喻嬈的側臉便接住了沈慧如的一巴掌,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痛,還是覺得羞愧,她的眼淚生生被逼出眼眶。
沈慧如是個溫順的性格,如今她的惱羞成怒,無疑是深深地扎進喻嬈心口的一把刀, 痛到讓她站不起身。
「你聽媽咪解釋。」沈慧如想去碰喻嬈的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喻嬈後退一步,不肯讓沈慧如碰她。
她說:「我討厭你。」
「你以為我有辦法嗎?當我知道你和紀斯衍在一起的時候,你讓我怎麼辦?他要拿你威脅紀斯衍,否則就要把你送回香港。」沈慧如說, 「紀長青是什麼樣的人, 你不清楚嗎?他當初能把我們母女從香港帶過來, 現在依舊可以你送回去, 媽咪不能讓你回到那個地方啊,喻家人他們會害死你的。」
沈慧如的眼神空洞,慢慢將真相說出口:「其實文音並不愛他紀長青,只是文家和紀長青當年用了非常手段,先放出聯姻的訊息,等文音有了孩子,這才逼不得已結了婚,否則她就算是死也是不願嫁的。後來紀長青害得文家破產,威脅文家不許將真相說出來,紀斯衍也正是因為執意想要調查當年的事,才被扣上了『瘋子』的帽子。於他而言,紀氏是他全部的心血,為此他可以放棄所有人,包括紀斯衍。」
「他為了自己什麼事做不出來?嬈嬈,你是媽咪的女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打算,你又何必去淌這攤渾水。」
「現在這樣的結果不是最好的嗎?誰也沒有受到傷害,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況且紀斯衍選擇了你,不也證明瞭你在他心裡的地位,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沈慧如哭著說完這一切,她知道自己太自私了,明知道紀斯衍有多恨,有多想讓紀長青自食惡果,她還是做了那個惡人。
她嫁給紀長青,不過是看中了這一點,她把喻初華留下所有產業給了紀長青,幫他開拓紀氏在香港的市場,只為可以依靠他的勢力,讓喻嬈無憂無慮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