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
“君侯,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即便是不做魏王,君侯依然可以做一番青史留名的事業出來。”
陳群是何等聰明之人,他如何不知道曹丕心中所想。
“我自然知道即便是不做魏王,也可以青史留名,但是,我有那個機會青史留名嗎?”
“君侯此言何意?”
曹丕掂量著手上的長槍,問道:“長文可知道倉舒的為人?”
曹衝?
陳群愣了一下,旋即說道:“太子仁厚,聰穎,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曹丕卻是呵呵一下。
“天下人都知道的東西,能是真東西嗎?長文與倉舒也打了好幾次交道,即便是如此,你還會覺得倉舒是仁厚之人?”
陳群低下頭去,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來。
“若是按照你說的那般,也確實是,太子雖然在外表上市一個隨和仁厚的人,但若是你做的事情與他的利益違背的話,他便會與你死磕到底。”
曹丕點了點頭,說道:“到了現在我才明白,在父王的諸多兒子之中,子建最是優柔寡斷,最是不像父王,其次則是我,我雖然繼承了父王的狠辣,繼承了父王的隱忍,卻是沒有學到父王的城府,父王的心機,父王的不發則已,一發便置人於死地的腹黑,從這方面來講,父王選倉舒做太子,反倒是不奇怪了。”
“太子居然恐怖如斯?”
陳群以為曹衝只是狠辣了一點,現在被曹丕一說,反倒像是洪水猛獸了。
另一邊,曹丕卻是在冷笑出聲。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中了他多次計策,我會不知道他的為人?”
“君侯的意思是,若是大王百年之後,太子會對你動手?”
“或許會”
說到這裡,曹丕反倒是有些不確定起來了。
“或許不會。”
“君侯,這是什麼意思?”
“倉舒他或許會為了名聲,不會要我的性命,但是我日後想要做什麼青史留名的事情,那就不用想了,恐怕我下半生,便是在一處宅院過活,永世不得出門,形同牢犯一般。”
“這是君侯練武的理由?”
曹丕眼神發光,他看著陳群,話也是說出來了。
“若我不殊死一搏的話,恐怕我真的便要過那種半死不活的生活了。”
殊死一搏?
陳群嘴角發乾,連忙說道:“殊死一搏,這如何能行?或許太子並不如你所想一般。”
“並不如我所想?”
曹丕嘴角露出苦笑之色。
“你知道現在倉舒在何處?”
“在何處?”
“銅雀臺,與父王一道。”
“太子前去請安,這又會如何?”
“太子去請安,當然不會如何,但是季重現在也在銅雀臺。”
“季重也在銅雀臺?他如何會在銅雀臺?”
“被父王的人抓去的。”
“他們為何要抓季重?”
“這個原因不很簡單。”
曹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父王尚未老去,倉舒便有所行動了,到了父王真的老了之後,恐怕我也會隨之而去的。”
曹丕感慨了一聲,之後眼睛卻是突然發出亮光。
“長文,你可願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