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曹丕雖然算不上真君子,但也絕對不會做小人做的事情。”
夏侯尚果然不相信曹丕的話,說道:“且不說這些,子桓,你我親近,我也當你是摯友,在這裡,我可有話要提醒你,這些世家不值得你相信,你最該相信的,還是我們這些宗親,別被這些人賣了還不知道!”
夏侯尚狠狠拍了曹丕肩膀兩下,最後嘆著氣離開了。
曹丕看著夏侯尚離開的背影,臉色五味雜陳。
說是憤怒吧,確實有,但是夏侯尚話雖然難聽,但確實有道理,現在,他便是見識到了世家的力量。
不過,現在可不是感懷的時候。
先不管夏侯尚這些人的想法了,得先回府將事情理清,要知道,在一兩個時辰之後,大殿便又將召開朝會,自己得先搞清楚這事是怎麼回事,然後做出應對之策。
不能在如此關鍵時刻迷糊了。
還有
如果這件事真是世家為自己做的,但是,為什麼他們不先告訴自己?
雖然在這件事上,自己是最大獲利者,但是沒有必要就這樣瞞著自己。
曹丕心中隱約覺得或許,這件事的最大獲利者並不是自己。
但是,洛陽侯被除,最大獲利者不是自己還能是誰?
心中的疑惑越積累越多,曹丕帶著曹真,加快了速度朝著長安侯府的方向去了。
朝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中立者想要置身事外,參與其中的,該實施陰謀的,便開始操盤,而在盤中的人,則是在想著如何破局。
此時寂靜的魏王寢宮,終於再次迎來了客人。
對於王朗來說,他根本沒有來過這個魏王寢宮,但是對於程昱來說,他三日前才剛剛來到這裡。
不管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還是再次來到這裡,每個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的。
王朗與程昱對視一眼,再看了一眼身前的領事太監,說道:“我等要見大王,還請內官代為通知一二。”
領事太監看了王朗程昱一眼,先行了一禮,之後才說道:“大王病重,除了伺候的人之外,已經不見其他人了。”
王朗臉上露出沉鬱之色,說道:“此事事關重要,而且關乎洛陽侯,若不是要事,我定然不會來煩擾大王清修的,還望內官代為通知。”
領事太監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便進去問問。”
領事太監走進去,王朗與程昱對視一眼,乘著這一會閒暇,王朗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像是不經意一般的說道:“司空,若是大王不見你我,那麼,此事該如何做?”
程昱看著王朗有些渾濁的眼睛,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這個問題拋回給王朗。
“司徒覺得呢?”
王朗看了程昱一眼,老臉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如一個雕塑一般立在殿前,不再與程昱說話。
王朗不與程昱說話,程昱臉色不變,也如一個雕塑一般立在殿外。
而領事太監也沒有讓兩人久等,很快,他就出來了。
“大王讓你們進去,不過,事先提醒一聲,大王身子不適,你們不要在裡面待太久。”
王朗與程昱點了點頭,也不理會這個領事太監,一踏步便進入其中了。
當王朗與程昱進入大殿的時候,發現大殿之中滿是藥味,而高位之上,一個身子原本雄偉的人跪坐著,不知是衣服太大了,還是曹操突然間瘦了太多了,那衣服在曹操身上居然顯得有些寬大。
曹操臉色蒼白,頭髮雖然有梳理,但是也顯得邋遢,此時,有宮女遞粥水給曹操喝,曹操也不用湯勺,直接端起碗來就喝,但又喝不下,大部分的粥水從嘴漏到胸口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