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家族自己拉不出一支十萬人的軍隊。
但是藉助那些異族人,公孫家族卻是可以輕而易舉做到這一點。
譬如在遼東一角的高句麗,早就對公孫家族稱臣了,這十萬人中,有一萬人是高句麗的軍隊。
再譬如北方的東部鮮卑,常年被公孫家族懾服,如今在這十萬人中,有三萬人都是東部鮮卑的軍隊。
至於其他的六萬,則是公孫家砸鍋賣鐵湊出來的。
曹丕看著自己身後不足五萬人的部隊,一時間頭都有些痛了。
原本曹丕帶到涼州的兵便只有兩萬,其中曹仁多給了他五千,便是兩萬五千,再加上他勸降的公孫家士卒,才有了現在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五萬人。
五萬進攻十萬,還想要打贏這場仗。
別說是士卒了,就算是曹丕本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既然自己的那個弟弟能夠以一萬餘人對付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沒理由自己對付不了只是自己兩倍的敵人。
這場仗,是註定只能贏,不能輸的戰鬥!
想到這裡,曹丕心中響起了戰歌,整個人也鬥志昂揚起來了。
不管餘水那邊有什麼東西,十萬人還是二十萬人,我都要踏過去!
勝利,永遠屬於我曹家,屬於我曹丕的!
相比於戰火紛飛的涼州幽州,平和的鄴城,充滿著春天的生機。
春雨霏霏,雨霧瀰漫,千萬條銀絲,盪漾在半空中,恰似穿成的珠簾,如煙如雲地籠罩著一切。活潑燕子在雨中穿來穿去,想用那剪刀似的尾巴剪斷雨簾。
綿綿春雨,灑落在柳葉的葉子上,沙沙沙,像少女輕輕的撫弄琴絃,又向蠶寶寶在吞食桑葉;瀟瀟春雨,小雨珠飄落在早春的花瓣上,滾動著,猶如千萬顆閃爍著五顏六色光彩的珍珠。
但這只是鄴城表面上的景色罷了,實際上,春日生機蓬勃掩蓋下的城池,早有了不一樣的味道。
在曹衝曹丕離開的這些天裡,陰霾籠罩下的鄴城,雖然天氣不是很冷,但淅淅瀝瀝的春雨不緊不慢地從空中飄落下來,一會兒是風,一會兒又是雨,讓鄴城這座充滿著歷史氣息的城市充滿著歷史蕭瑟的味道。
哦不,這不是歷史的氣息,這可能是秋天的氣息,充滿著暮色的氣息。
在春日中顯出了秋天的蕭瑟,恐怕也只有現在的這個城市可以體現出來的罷。
魏王打下來的天下,自然,在他所在的地方,總是權力的中心,既然是權力的中心,那自然是政治的中心,經濟的中心。
每天,都有遠遠不斷的商人,從各種途徑進入這片剛剛才和平下來的國家,給這個城池增添了不少色彩。
異族人的香料,珠寶,換取中原地區的絲綢,器具,技術。
平和的歲月,讓飽經戰亂的百姓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不再擔心自己的性命在什麼時候就被人奪去了。
平凡的百姓總是容易得到滿足的。
即使他們現在每天還是餓著肚子,還是被世家,或者是官府欺壓著,但是不用死,只是餓肚子,對於他們來說,便是如同天堂一般的日子了。
容易滿足,讓現在的鄴城,乃至於整個九州大地格外的安詳。
在如今最富有的城池之中,鄴城也開始顯現出奢靡之風了。
原本少得可憐的酒肆,如今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的冒出來,醉夢樓再也無法壟斷鄴城的酒水生意了,各樣的遊戲也進入了鄴城市民的生活之中,而貴人們,除了看奴隸爭鬥之外,更多的,是迷上了雀牌與象棋這兩樣玩意。
雀牌自然就是後世的麻將了,曹衝閒來無事,給自己內院做的一個小玩意,本意是想給辛憲英她們解解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