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反而是一個一個栽倒了下去。
他們太累了,身上的傷太重了,現在能夠撐住,完全就是一個奇蹟。
撲通撲通~
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他們在屍體上,大口的呼吸著,彷彿下一秒不呼吸,整個人便會窒息而死一般。
場上,唯一一個沒有倒的,只有那個如城牆一般厚重的人影。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賈熊。
賈熊其實是裡面最累的,殺的人最多,受的傷也最多,照理說,他最應該倒下去,但是他沒有。
他緩慢而堅定的走到第三層門側,從這堆滿屍體的大門,賈熊靜靜的向外眺望著。
那裡有一支雄偉的軍隊!
那裡有賈家的旗幟。
那是信仰!
見到這一幕,賈熊知道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所以他帶著笑容,到了下去,眼睛緊閉,不知道是累了在休息,還是徹底的告別這個罪惡的世界。
都野澤外,賈家大軍,那個傳令兵慌忙跑回來,並且帶來了段成的話語。
聽完傳令兵的話,賈詮臉上表情變幻不定,而在賈詮身後的幾個忠心的家將,一個個都跪倒在賈詮身前。
“府尊,此事府尊絕對不可以去趟險,誰知道那個段成在打什麼主意,萬一段成只是要府尊的命,那麼,府尊此次前去,不是送命還是什麼?”
“沒錯,這個段成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而且他的陰險府尊想來比我們更加清楚,還請府尊不要親自涉險。”
“還請府尊不要親自涉險。”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賈詮心中雖然不為所動,但是作為上位者,尤其是在他這個位置的上位者,他很善於利用每一個機會來鑄造自己的威望,權威,就譬如現在的這一幕。
賈詮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下了馬車,然後扶起了最靠近自己的家將。
“諸位的忠心,本府知之矣,誠然,如諸位所言,此次段成相邀,九死一生,段成是何人,諸位清楚,本府自然更加清楚,但是”
賈詮停頓了一下,眼睛通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府尊,哪裡又這麼多但是,還是府尊的性命要緊。”
“是極是極,府尊以自己的性命為重。”
“安靜,安靜。”
賈詮揮了揮手,果然,下面的人全部都閉嘴不說話了。
“諸位的心意,本府深知,然而,賈熊如今仍在奴隸營,我若是不去營救,豈不是讓賈熊慘死於段成之手?”
“可是府尊,賈熊的命雖然金貴,但哪裡又府尊的命金貴,若是賈熊知道你為了救他而陷入險境,他絕對不會同意的。”
賈詮卻是搖頭。
“賈熊真心待我,我如何不能真心待他?若是我連賈熊都無法真心待之,本府又如何能夠真心待爾等?”
“若是本府無法真心待爾等,難道日後我要見諸位在危亡旦夕之間,而無動於衷嗎?若本府是如此之人,本府又何德何能得諸位襄助?”
賈詮掩面長嘆,像是不想要自己的眼淚流出來一般。
片刻之後,他揮了揮衣袖,重新上馬,最後對著眼前的家將說道:“不論是賈熊,還是你們,若你們在危難之中,本府絕對不會讓你們身陷險境而無人援助。”
說完這句話,賈詮拍馬前去,留下一眾臉都哭花了的家將。
嗚嗚嗚~
能夠為這樣的主人效力,夫復何求?
而此時騎在馬上的賈詮,則是全然沒有之前的表情,他臉色變得稍微嚴肅起來了。
即使他知道段成的為人,但畢竟這件事是拿自己的命做賭的。
他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