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甲冑的血跡擦拭乾淨,臉色也平靜了不少。
“王粲既然已經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現在想的,自然是如何保全我高平王氏。”
“保全?”
王粲愣了一下,說道:“或者說是如何讓我高平王氏變得愈發強大。”
王朗點了點頭,他坐在桌塌邊,絲毫不介意身邊的一個死人。
“曹氏夏侯氏的人當然不是傻子,但是他卻不得不成為傻子被你我戲弄。”
“此話怎講?”
“仲宣難道不知道那些將軍的家室都是在鄴城的?莫說是家室,他們的父親,他們的友人,如今也是在鄴城的,若是你我控制了鄴城,豈不是控制了他們的命脈?”
曹操讓這些將軍在外帶兵,除了他們是曹姓夏侯姓的原因之外,更多的是他們有把柄握在曹操手上,把柄在手,也就是不怕他們會反。
“若是那些人不顧家室生死呢?”
“那他顧不顧曹家宗室,夏侯氏所有人的生死?”
“司徒此話何意?”
“若是哪個人敢不回來,或者說敢帶著自己的軍隊回來,我殺的不止是他的家人,是所有人。”
“萬一有一個人如此做了,後面,司徒如何威脅其他人?”
“沒人敢這般做。”
尋常人確實是不敢如此做。
這基本上是因為他一個人,然後讓整個家族滅亡的事情。
這個滅亡的不是別人的家族,而是自己的家族。
誰敢如此大逆不道。
王粲沒有在這件事糾纏下去,而是再說道:“如此大王已然病死,司徒應該召見各大世家前來商議具體事情了。”
王朗點了點頭。
“但前去商議事情之前,還是要將這裡的事情做好。”
將這裡的事情做好?
王粲臉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大王既然是病死的,當然該有一個病死的模樣,先讓人進來給大王裝飾一番,最起碼,要將傷口掩蓋掉。”
“大內官恐怕是不會讓別人進來。”
“大內官?”王朗反問了一句,語氣特別。
聽到王朗的語氣,王粲愣了一下,問道:“難道司徒有讓大內官聽話的方法?”
王朗笑了笑,說道:“要一個人聽話很難,但是要死人聽話,這就很簡單了。”
王粲臉色一變,說道:“司徒將大內官殺了?”
“大內官因魏王之死自刎,追求大王而去了。”
“但是寢宮中的人可有不少見到司徒殺人的。”
“他們都是大王的陪葬品。”
王朗輕飄飄的幾句話,卻是像地獄中厲鬼的聲音一般,讓人心中發冷。
在王朗心中,幾百人的生死,根本不重要,就像是每天要吃飯一般,是多麼的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那還請司徒將各世家的代表都叫過來罷,此事還是要快一些做好的,若是拖下去,莫說是司徒,王粲心中也是忐忑得緊。”
王朗理解王粲此時的想法。
“此事確實危急,若是大王之死的訊息讓曹家的人知道了,恐怕你我便陷入被動之中了。”
在鄴城之中,長安侯府,洛陽侯府的勢力不小,大將軍府也頗有勢力,若是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有周密的部署,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府與諸君商議。”
聽到王朗這句話,王粲卻是搖頭。
“此事不妥。”
“為何不妥?”
“時間不夠。”
“時間不夠?”
王粲點了點頭,說道:“換一句話,司徒若是回府去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