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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粲轉頭一看,發現後面站著的人是王朗。
呼~
見到是王朗,王粲著實是深深的緩了一口氣
王粲將曹操的屍體放下,蓋上被子,他自己則是用水將甲冑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隨後將短劍收入刀鞘。
王粲並非沒有殺過人,但這次他殺人的人有些不同尋常。
這不是尋常百姓,亦不是敵人。
這是曹操,是魏王,是魏國的主人,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
他引領了一個時代的風流,是這個時代最成功的人,然而就是這樣的人,被自己親手殺了。
若是換做別人,大概會覺得很快意,但是王粲心中卻是在顫抖。
不是興奮的顫抖,而是有些恐懼的顫抖。
他王粲自詡正人君子,現在卻做出了連小人都做不出的事情,若非他還有活著的價值,王粲早就一刀梟首了自己。
曹操是誰?
是魏王。
他是誰?
他是魏國的官吏,是魏王的臣子。
君君臣臣,自古便有尊卑之別,魏王將他的信任託付給他,沒想到最後迎接他的,卻是直接的刀兵。
哎~
王粲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
寢宮中央,王朗看著此時失魂落魄的王粲,問道:“仲宣何以嘆氣?”
“魏王再是殘暴,也是王粲的君王,臣子弒君,便是大逆不道之事。”
“魏王可不是你殺的,他是病死的。”
“司徒,此時只有你我二人,何必遮遮掩掩,事情本就是如此。”
另外一邊,王朗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仲宣便是殺了魏王,但那又會如何?”
王朗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拍王粲的肩膀,話也是繼續說出來了。
“魏王殘暴,欲殺滅我世家,乃是天下有數的暴君,殘暴不下於商紂夏桀,仲宣殺他,非是大逆不道,反而是替天行道,何故要自怨自艾呢?”
哎~
王朗說了這些話,王粲最後還是深深嘆出一口氣。
“大王胸有大志,若非他一心想要剪除你我世家,我必然不會做出這般事情來的。”
一邊的王朗亦是深以為然的點頭。
“我世家幫助大王無數,但是大王過河拆橋,如何能夠怪你我?”
哎~
王粲再嘆了一口氣,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自怨自艾了,而是對王朗問道:“司徒,既然魏王病死,那下面,你我該如何做?”
王朗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魏王即死,那麼,這天下自然是要變一變的了。”
“如何變?”
王朗看了王粲一眼,說道:“這個很簡單,迎接陛下。”
王朗口中的陛下,自然就是漢獻帝了。
“如何迎接陛下,司徒難道不知道,這天下九成九的兵馬都是掌握在曹家夏侯家手上的,若是手上無兵,即使是你我掌握了鄴城,不過是下一個王允罷了。”
王朗哈哈一笑,再次拍了拍王粲的肩膀。
“這點我豈會不知?”
“那司徒如何解決?”
王朗走上前來,坐在床榻上,看著床榻上死相猙獰的曹操,話也是說出來了。
“大王發喪之際,夏侯氏曹氏的將軍們勢必要回鄴,到時候全部消滅即可。”
“恐怕曹氏夏侯氏的將軍們沒有司徒想的那般痴傻,說不得他們來奔喪之際,不是獨自一人回來的,而是帶著一支支軍隊回來的,到時候,司徒欲如何?”
“今日仲宣的話似乎多了一些?”
王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