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頓溫飽那般微小,有的人卻是移居火星那般壯大,良人總是把目標放遠,不那麼快得到才能好好活著。可現在他的目標卻是那麼小,那麼的小,比起無限江山,他竟渴望歲月靜好。
在片場看見雜誌那剎那,比起失去電影拍攝機會,比起被誰非議譏笑,孫良人更怕自己真的失去曹熲霧了。連一句為什麼都來不及聽見,那人就越來越遠。他不要啊,他孫良人一向敢追敢求,敢愛敢恨,人就這麼一輩子,不要為了不喜歡的事情或是人而浪費美好生命。
所以他才希望曹熲霧快樂,希望能以未來的幸福去撫慰他從前的傷。
「你就那麼喜歡他嗎?」柯甚安的聲音總算失去了笑意,聽著舒服多了。
「嗯。」良人坦誠,「如果導演因此不想跟我合作了也無所謂。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性格也不同,回憶也遺忘,導演你還愛著的只是過去的簡單美好而已,什麼都變了。」
曹熲霧可沒想到孫良人直接在電話裡要跟柯導掰掰,有些堂皇,可他一堂皇孫良人便朝他笑,笑裡仍是那般自信,混雜著幾分調皮,對著他眨眼,曹熲霧只想吻他。
藥物讓他穩定也讓他舒服,卻也讓他沒什麼情緒,三個月以來,天天就只花了時間去想孫良人,從頭到腳想一回,頭髮的觸感、高潮時蜷曲的腳趾,一點點慢慢的想,就怕忘。
然後會想他想得精蟲衝腦,勃起了卻又射不出來,找別人又提不起勁,快感彷彿被孫良人沒收了,高潮被延遲再延遲,直到消失,他像被繫上了貞操帶,要不是良人誰也打不開。
許是內心率先接受了孫良人,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莫名其妙闖入心門,把一切都看得那麼透徹。
要是能變回正常人就好了,也許那樣擁有孫良人便能心安理得。
柯甚安嘆了一口氣,「資金跟贊助都找好了,我不可能那麼意氣用事。起碼也當作好好跟你道別吧。我曾答應你要是我變得很厲害,就要為你執導一部電影。你笑的很開心,跟我說要是有那一天,你演了我的電影,那你就會一輩子當我的愛人。雖然你都忘了,當初也是我不告而別……其實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也許你也不會得怪病。」
「我那麼答應你了嗎?你應該沒有錄影?」良人問道。
他突然想起自己一開始之所以被曹熲霧綁架就是因為那人該死的錄影存證。
「閨房的白日夢怎會錄影?」柯甚安笑了笑,「忘了就算了吧。也許跟你說的一樣,我一直在追尋過去的美好。那種簡簡單單的幸福。」
「人不能活在過去。」良人道,「我們能當很好的朋友。」
「等我放下吧。」
一通電話就這麼收了線,突然氣氛也就尷尬了起來。孫良人方才怎麼聽都像在為了曹熲霧切斷跟他人的關係。
曹熲霧一語不發,隨後一陣風迎面而來,帶著特別想念的氣味,溫熱柔軟貼上了嘴。收緊雙手,曹熲霧抱緊了懷中良人,回應著他的吻,吻著吻著,滾上了床。
「我射不出來。」曹熲霧啞著嗓子道。
「能硬就好。」孫良人笑道,「舒服可不一定得射。」
兩個人對於情感都有些嘴笨。嘴笨而說不出的愛就只得用身體來做。
孫良人跨到了他身上,一下子讓那炙熱頂了進去,疼痛接踵而至,「啊……」
「傻瓜。這麼急做什麼?」曹熲霧問道,伸手輕輕揉著二人交合之處。
裡面的嫩肉緊緊絞著性器,帶來了疼痛卻也帶來了快感,脊椎到腦幹一陣發麻,尾椎似乎都軟了。
「當然急……我騎快馬習慣了。」良人還有心思開玩笑。
曹熲霧笑了起來,「我現在真的特別沒力氣。」
說是這麼說,他抓著腰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