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的事兒定下,”胡二孃看向孫記文,“陳萬生現在是機械廠的工人,他叔叔又是以前紡織廠的副廠長,加上咱們每年都對陳副廠長那麼尊敬有禮,這婚事肯定能成!到時候想給老大找個工作還不容易?不說老大了,就是老四的工作也有門路呢。”
孫記文深吸了一口氣,接過胡二孃遞過來的搪瓷杯喝了口水,“我也是這麼個意思,不過這件事上在理的是咱們,就算陳副廠長不樂意結這門親事,也是他理虧,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機會提別的要求。”
孫大江雙眼一亮,別的要求?那不就是給自己尋一個好工作嗎?
這麼看來,不管這門親事結不結得成,對自己都是好處居多啊。
這麼一想,孫大江又高興起來了。
而另外一邊,被陳萬生告知今天晚上事情想要上門提親的陳表叔卻氣得摔了茶杯,他先是指著陳萬生一頓罵,接著又指著院門外衝著孫記文一家子一頓罵。
陳表嬸坐在一旁想了一會兒後,看向沉默的陳萬生問道,“你確定,這件事是無意中碰見的?你們相會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去,還是第幾次?”
“……好幾次了,”陳萬生也有些羞恥,這懷裡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兩人親著親著,就有些上火,這手就開始亂動,那個地方平日裡都沒人去的,沒想到今天晚上被那麼多人撞見。
活了二十多年,陳萬生再也沒有比今天這事還要丟人的時候了。
“好幾次?撞見你們,還是因為她娘追妹妹的時候,帶著那麼一群人撞上了,”陳表叔冷笑,“這能是巧合?一定是他們家算計好了的!萬生啊萬生,你腦子平時那麼好使,可別在女人身上摔了跟頭!”
陳萬生想反駁維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是那種人,可誰知道陳表嬸瞅著他道。
“她或許不是那種人,可她家裡人就不一定了,那個孫記文,我向來是看不上的,就你表叔當時覺得照拂一個人是照,照拂一群人也是,那人就是混在那一群人裡面的,現在你表叔出了事,他是一次都沒上過了門,這種人,能同甘不能同苦,眼裡心裡全是利益,萬生啊,你可得多聽你表叔的話,他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班,趙禮輝就看見一個眼底帶著青黑的陳萬生,陳萬生見他盯著自己看,頓時想起他也住水井巷,那昨晚的事,想必趙禮輝也是知道的,陳萬生頓時臉更黑了。
所以在趙禮輝狀似要過來的時候,陳萬生直接背過身。
趙禮輝忍著笑沒再過去。
容師傅瞧見這一幕後,小聲問道,“你把人揍了?”
趙禮輝捂嘴,“師傅你就住我對街,你今晚回去後就知道怎麼個事了。”
“什麼事兒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容師傅瞪了他一眼,他是個好奇心還比較重的人,抓耳撓腮一上午後,中午飯都不在食堂吃,跟安常康借了腳踏車回到家裡,拉著他媳婦兒問道,“水井巷有什麼熱鬧事?”
他媳婦兒聞言驚訝地看了他兩眼,“我說你今天怎麼回家吃午飯呢,還真有熱鬧事,就你們機械廠一個叫陳萬生的,和水井巷孫家一姑娘大晚上的躲在巷子裡親熱,被姑娘的親孃和親妹妹,還有一群街坊撞見了……”
容師傅:
吃過午飯回到廠裡的容師傅面色複雜地看了陳萬生好幾眼,趙禮輝忍著笑問,“師傅回去問到了?”
“你不說是對的,”容師傅使勁兒揉了他腦袋幾下,“畢竟這種事吧……要是在廠裡傳開了,那和齊大海的下場差不多?”
“應該不至於,他們又沒有亂搞男女關係,這是情不自禁,”趙禮輝說著打了個哆嗦,“算了,就算我情商高也說不出好話來。”
“我記得你們巷子那邊也有幾個機械廠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