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憤,如今想要守住雲山,不僅要靠武力,而且還要收服雲山百姓之心,如果失了民心,後果更是不堪設想。”猶豫了一下,終是道:“臣是擔心,馮破虜性情素來桀驁不馴,而且據我所知,他在馮元破麾下之時,也少不了欺男霸女奪田併產之事,他在雲山獨鎮一方,無人制衡,沒了約束,稍有疏忽,恐怕就要釀出巨禍來。”
定武卻是深以為然,微微頷首道:“朕也擔心這一點。遼東人已經在猛攻燕山,朕現在只能將河西的主要力量應付遼東人,在擊退遼東人之前,雲山萬不可有失……長陵侯,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聖上,正如您所言,在擊退遼東人之前,一定要保障西北軍無法拿下雲山,只要雲山在我們手中,楚歡就根本不敢繞過雲山北進河西……可是一旦雲山有失,楚歡一定會趁著我軍主力在燕山御防遼東人的機會,進襲我河西。”周庭神情凝重,“即使他不會立刻發起對河西的攻勢,轉而攻打安邑的西陽郡,控制住大青山,切斷了河西與安邑的聯絡,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定武神情愈發顯得凝重。
天下局勢風雲變幻,只是短短几個月間,定武便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完全脫離的計劃。
他繼承帝位,心中卻是有著看似美好的藍圖,封鎖西谷關,憑藉不可逾越的天塹,將西北軍困死在西北,然後坐視遼東軍和青天王互相廝殺,藉機休養生息。
畢竟當時秦國實際上還控制著北方大片地區,河西、西山、安邑、湖津都是秦國的勢力範圍,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招兵買馬,存糧積秣,秦國完全可以迅速壯大起來。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
西北軍已經入關,遼東人更是突然發瘋一樣,一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穿過燕山的架勢,這都是定武事先沒有料想到的。
未能料敵,甚至於雲山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也不在定武的預料之內。
這一刻,他忽然發覺,當局面改變之後,秦國已經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況,以秦國當下的實力,無論是應對遼東還是應對西北,都會十分吃力,更莫說現在明顯已經形成一狼一虎左右夾擊之勢。
定武很清楚,一旦雲山陷落,楚歡幾乎就已經完全在關內立住了腳,依據雲山,西北軍必將進退自如。
正如周庭所言,楚歡拿下雲山,要麼趁勢攻打河西,要麼進攻安邑,切斷安邑與河西的聯絡,河西雖然礦藏豐富,但是並非產糧重地,倒是安邑糧田眾多,定武登基之後,便是將安邑作為秦國的糧倉之地,一旦被切斷與安邑的聯絡,安邑就無法向河西提供糧草疏鬆,這對於承受兩面威脅,需要招募更多的兵壯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長陵侯,雲山絕對不能有失。”定武微一沉吟,終於道:“馮破虜武人出身,做事輕率,必須要派一個人在旁邊監督。”
周庭皺眉道:“可是馮破虜如今已經被賜封為侯爵,連喬明堂他都不放在眼中,滿朝文武,沒有幾個人能約束的了他。”
“你!”定武盯著周庭。
周庭一怔,定武已經解釋道:“雲山乃是不容有失的重地,此番派人去,不但要監督馮破虜,讓他不至於胡來,更是要幫他穩住雲山,安定民心……滿朝文武,能夠有威望而且有才幹擔此重任的,舍你無他。”
周庭心知定武所言不假,馮破虜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在目下的請情勢下,倒還真不敢背叛秦國,而能讓馮破虜稍有忌憚的,滿朝文武,屈指可數,自己被賜封為長陵侯,而且誰都看得出來,他在河西深受定武器重,也恐怕只有他親自出馬,才能稍微鎮住馮破虜。
“聖上,臣若離開,河西這邊……!”周庭雖然知道只有自己前往雲山,才可能稍加控制住形勢,可是如今正是嚴峻時刻,倒是擔心自己離開河西,定武身邊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