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判看著兩個人相握的手,很輕地挑了挑眉。
喬灼看著兩個人相握的手,懵逼地眨了眨眼。
大概是因為喬灼和虞邀中間還是隔著差不多一個人的空位,林遷淡定地「客套」了一句。
「這兒沒人,我能坐在這裡嗎?」
林遷身上還帶著從外面裹挾進來的涼意,靠近的時候,把喬灼臉上的燥熱都吹淡了不少。
明明是詢問的話,但是他顯然沒有要聽虞邀說話的打算。
等他人都坐在喬灼身邊了,這場氣氛同樣怪異的見面才算是落下帷幕。
聞楠幾個並沒有發現對面那幾人的不對勁,還笑著和林遷繼續攀談。
平靜溫和的聲音不再像夢裡那般失真,莫名的,喬灼躁動的心思在他有條不紊的話語裡逐漸冷靜。
從高中到現在,這都多少年了?
「相逢」是兩個人的戲份,但是深陷其中的似乎只有喬灼。
這個認知讓喬灼心底最後的那點兒熱意徹底消散,「後來居上」的涼意中和了剛才的熱氣,逐漸平靜,也逐漸坐立難安。
見林遷坐下後沒再和虞邀說一句話,折判的心情竟然莫名的還可以。
好在虞邀和林遷的關係簡直可以用「點頭之交」來形容,虞邀根本就不在意林遷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桌上逐漸被不同品種的酒杯放滿了,大概是因為折判額外要求過,桌上甚至還擺著幾壺茶。
虞邀的很隨意地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不等折判說什麼,虞邀就已經仰頭喝了下去。
和折判用來燙餐具的熱茶不一樣,虞邀入口的這杯,又涼又苦,簡直讓虞邀這個極度嗜甜的人當場去世。
漂亮的臉蛋原本像是個無比精緻的人偶娃娃,但是因為過分苦澀,表情那叫一個猙獰嫌惡。
這表情真是過分生動了,殷紅的嘴唇明明是嫵媚風情的樣子,可是他此刻張著嘴要吐苦水的樣子實在是招人喜歡。
小眉毛都皺起來了,活像是下一秒就要跟剛才那個喝了苦茶的自己掐架一樣。
溜圓的眼睛因為苦茶而被水汽氤氳,那層莫名的隔閡似乎一下子被敲破,足夠折判把手伸過去。
虞邀眼前的手很乾脆地拿過他只是喝了一口的苦茶。
從林遷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門口的玻璃那個位置出現了一個身影。
他以為是一起跟過來的司機,說了一句「我去看看」就朝玻璃那兒走去。
到底是隔著一層玻璃,等林遷來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來人並不是他的司機。
是一個戴著黑口罩,渾身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
從身材上看,來人高高瘦瘦的,露出來的幾縷金毛下,正是一雙漂亮的鳳眼。
只露上半張臉的角度本來就看誰都帥,這個男人更是有一種風塵的俊俏。
那人看見有人過來,彎著眉眼笑了笑。
朝著林遷身後指了指,環顧了一圈周圍,謹慎地把口罩摘下來對他說:「我找人。」
玻璃牆是隔音的,加上林遷一直在打量他,也沒第一時間看對方的口型。
只是皺著眉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這次,他是仔細看了一下對方的嘴型。
玻璃牆對面的那個人說的是:「我,他,男朋友。」
而他指的物件,正好是喬灼。
林遷頓時覺得渾身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刺骨的寒。
喬灼,有男朋友了?
回國飛機上的所有推想瞬間被推翻,無數種相逢後的相處模式還沒來得及讓他進行,上來這一棒槌簡直讓他大腦空白。
像是一種鬱悶的心情,讓林遷幼稚地想要發洩給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