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輕頭一歪,吸了吸鼻子,「你自己想辦法。」
楚佚舟是被磨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嗤道:「也就你能這麼折騰我了。」
大小姐哭完不好意思讓他看見,楚佚舟只能慢慢站起來一半,上半身還彎著遷就程葉輕。
他把車鑰匙拔下來吊在手指上,手臂穿過程葉輕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來。
楚佚舟託在程葉輕後背的手順便將車門關上,按鍵鎖車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只是抱起程葉輕後,他站著好一會兒沒有下一步動作。
額頭上都開始密密麻麻地滲出汗珠。
程葉輕忍不住問:「幹嘛不走?」
楚佚舟手臂上的傷口越來越疼,濕感也更重,似乎血已經把那塊布料染透了。
腿部也都是麻麻的,走一步都難,更何況他還抱著程葉輕。
楚佚舟維持著表面的輕鬆,垂眸好整以暇地盯著懷裡擋著臉的程葉輕,眉宇間儘是慵倦的笑意,拖腔拿調:
「蹲著讓你抱了這麼久,腿麻了。」
「……」
程葉輕是真沒想到這層,沉默了幾秒,「那你放我下來吧。」
下一秒,楚佚舟就將她往上顛了顛,遊刃有餘開口:「起駕了,大小姐。」
突然的動作嚇得程葉輕趕緊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楚佚舟強忍著手臂上劇烈的疼感和腿部細細密密的麻意,面色如常抱著程葉輕朝他的車走。
布加迪車身與黑夜融為一體,但車燈硬是在荒蕪的黑暗中劈開了一條明路。
楚佚舟把和程葉輕一直通著的電話結束通話,給程葉疏撥去電話。
「疏哥。」
「找到輕輕了?」
「嗯。」楚佚舟抬眼看了眼後視鏡裡的程葉輕。
程葉疏鬆了一口氣:「哭了?要我過去嗎?」
「是哭過了,」楚佚舟又說,「今晚我先帶她在我那住一晚。」
電話那頭程葉疏思考了幾秒,「好,幫我照顧好她。」
「我會的,放心吧。」
等楚佚舟掛了電話後,程葉輕看著外面轉瞬即逝的風景,喃喃:「你說的對,讓自己不開心的路,怎麼走都是錯的。」
大三那年她彷彿身處迷霧中,找不到原來灑脫高傲的自己。
楚佚舟在她最迷茫的時候對她說:「不開心的路怎麼走都是錯的。程葉輕,如果暫時迷失,找不到正確的方向,為什麼不乾脆走一條讓你開心的路呢?」
「那條路,最後一定遍地繁花。」
後來她勇敢堅定地選擇出國留學,不受其他幹擾,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強大。
「放心大膽往前走,」楚佚舟一條手臂懶散地搭在車窗上,「再貧瘠的路,老子也能給你種出花來。」
/
楚佚舟把程葉輕帶去了他在臨天華府的大平層。
這套房子是他眾多房產中的一套,不是價值最高的面積最大的,但卻是楚佚舟最常住的。
當初買這套房子,是高考後楚佚舟拉著程葉輕一起來選的。
三室兩廳,作為交換,楚佚舟許諾給她一間與主臥相鄰的房間。
程葉輕故意說只要主臥,看不上側臥。
沒想到楚佚舟竟然也同意了。
開啟智慧家居燈的那一刻,以灰色為主調的大平層瞬間亮起,空遼的島臺映入眼簾,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對面浮華的高樓大廈。
十七聽到開門聲時就搖著尾巴跑過來,激動地繞在程葉輕腳下轉。
好多天沒看到十七了,程葉輕蹲下身摸了幾下它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