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柳禾風一覺睡到了天亮,自打從揚州出發到京城,已經將近一月沒有睡得這般舒服過了。
早上醒來,只覺著全身上下都舒展開來了。
距離會試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會館裡面的學子也都是爭分奪秒地備考,便是交際都少了不少。
在柳禾風苦讀的時候,季扶清去拜訪了季家那位在刑部任職的長輩。
這季家也算是官宦世家了,季扶清即便是個旁支,那也是季家人,如此只等著他考中進士之後,怕是可以直接留在翰林院。
對於考中進士者,若是家族助力操作得當,便可以選進士於六部諸司及翰林院之下觀政。
對於進入翰林院的進士一般被稱為庶吉士,進入六部之下的進士則被稱為觀政進士。
江南文風昌盛,近年來多有江南學子榜上有名,再加之季扶清乃是解元,又有刑部侍郎的族叔,如此只要會試殿試發揮正常,進翰林乃是板上釘釘之事。
照著之前的進士授官來看,若是能進一甲者則被授予翰林修撰、編修,從二甲、三甲者則是選其中年輕且才華出眾的入翰林擔任庶吉士,也被稱為“選館”。
這翰林一直都是大周的儲材之地,更有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是以庶吉士皆是號稱“儲相”。
只是這風光無限的庶吉士卻不是柳禾風的首選,且不說自己這個隨時可能會暴雷的身份吧。
翰林院六部都在京城,靠著權力的中心,雖然有機會乘風而起平步青雲,卻也會瞬間跌落深淵粉身碎骨。
若是家族底蘊深厚的便也罷了,家中自有長輩教導鋪路,不說官運亨通了,起碼可以保個平安。
那這有背景有家底的能躲開明槍暗箭,最後出了事背鍋的不還是柳禾風這般苦讀上來的農家子弟。
是以在季扶清提出幫助柳禾風爭取留在京城的時候,被她以京城富貴擔負不起為由拒絕了,她只盼著自己若是考中了進士能有機會能被外放。
就在柳禾風思索著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眼見這聲音遲遲不停,她只得起身去開門,門剛開啟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臉焦急神色的季扶清。
看著突然回來的季扶清,柳禾風不禁疑惑問道:“季兄,你不是去了侍郎府了嘛,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進去再說”,看柳禾風終於開門,季扶清還不等她話說完,便拉著她進屋。
到了屋內,季扶清極為謹慎地環顧了一圈,關上門才說道:“咱們參加的這個會試不知道還能不能順利進行下去?”
本還有些不以為意的柳禾風一聽這話,立馬急了,湊了上前問道:“怎麼這麼說,季兄你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季扶清拉開了一個椅子坐下,滿臉愁容地說道:“今日去了族叔家才聽到的訊息,聽說會試卷子洩露了,不知是真是假,現在正在查著。”
“什麼”,此言一出,柳禾風瞬間便坐不住了,旁的還好說,這個可真是掉腦袋的死罪啊。
且不說那些主考官了,便是他們這些小舉子可能都會受到牽連,柳禾風此刻只恨自己為什麼要挑這個時候來會試,趕上了上頭的大人物鬥法。
還好此次來京城是跟著季扶清一起來的,季家有個朝中任職的族叔,也總算不是兩眼一抹黑。
柳禾風只追著季扶清問,盼著能多一點訊息,好讓她心中有些底。
兩人相視而坐,談了許久,忽然被外面的的一陣吵鬧聲音給驚到了。
這時,門又被敲響了,柳禾風嚥了一口口水,上前開了門。
只見外面站著一個身披魚鱗鎧甲的人,看著這滿身的氣勢,精良的鎧甲,這怕不是普通計程車兵。
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