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完畫,柳禾風百無聊賴地癱坐在椅子上。
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放空著自己。
況川進來之後,看見的便是這番場景,一時之間他動作上也有些遲疑了。
他緩步上前,斟酌了片刻,開口道:“大人?”
聽到有人喊她,柳禾風打了個激靈,轉頭便看見了已經來到面前的況川。
她趕緊坐直了身子,輕咳一聲,又擺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這才問道:“何事?”
“是這樣的,今日於東市抓捕到一個私自擺攤的人,之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只好先來問一問大人的意思”,況川與柳禾風彙報道。
“私自擺攤”,柳禾風唸叨著這句話,回想著自己前些時候考察時的見聞。
好像確實沒有見過擺攤的,大多都是店鋪。
柳禾風蹙著眉頭,不禁有些困惑,“這個從來沒有遇到過,是怎麼個說法?難道荔縣這麼多年都沒有遇到這種事,不可能吧!”
況川解釋道:“大人,是因為上一任知縣趙大人嚴厲禁止了私自擺攤這件事,所以之前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先沒收了攤位,攤主也是直接在地牢裡關上幾日。”
“你的意思是,私自擺攤只是趙知縣明令禁止是嗎”,柳禾風反問道。
況川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大人,只是趙大人不許私自擺攤,現如今趙大人走了,下官今日又碰上這件事,一時之間也是沒了主意,才想著問問大人您的意思。”
柳禾風眉頭緊鎖,思索了許久,才道:“先帶本官去看看那個攤主吧。”
況川點頭應下,便在前面領著路,帶著柳禾風去了牢房。
由於現在荔縣換了知縣,況川處理這事也沒了前例。
所以,他就沒讓衙役把攤主關到地牢裡,而是先扣押在了普通牢房。
相比較地牢,普通牢房環境要好上不少。
況川便也沒有把攤主提到正堂,而是領著柳禾風直接去了牢房。
當了這麼久的荔縣知縣,這是柳禾風第一次踏入荔縣的牢房。
這裡的環境比她想象中的還是要好上不少的,有窗子通風,還沒有那種惡臭的味道,只是光線比外面要昏暗上不少。
剛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柳禾風一個沒注意,險些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要不是前面站著的況川扶了一把,那可是要結結實實地摔上一跤的。
站定後,緩過神來,柳禾風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多謝了況大人。”
“是下官的疏忽,忘了這是大人第一次來牢房,沒有提醒大人這裡有臺階”,況川面色凝重地說道。
柳禾風擺了擺手,“無礙,這不是沒摔嘛,先去看看那個攤主。”
況川“嗯”了一聲後,便領著柳禾風去了牢房。
這個攤主被關押在審訊室旁的一個牢房,況川帶著柳禾風去了審訊室。
邀了柳禾風落座後,況川便招呼身旁的一個衙役道:“去把那個擺攤的攤主帶過來,柳知縣有話要問他。”
衙役領命後退了下去。
不久一個灰衣少年便被壓了進來。
柳禾風見了這個少年也是有些驚訝,這與她想象中的小攤販不一樣。
眼前這個少年看著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雙倔強且清明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柳禾風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她錯開少年的眼眸,問道:“你為何要擺攤?”
少年低下頭顱,並不回應。
見少年久不言語,況川厲聲說道:“大人是來了解情況,你若還是這般態度,便直接收了你的攤子,再把你下到地牢裡關上幾日。”
況川的話威懾到了少年,他重新抬起頭,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