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潤瑾和趙懷則的動作很快。
探查人員早已經找好,一共十人,都讓柳禾風過目了一遍。
這十人最終也算是不負重託,都完成了任務。
他們打聽過來的情況,都被白潤瑾整理出來,交給了柳禾風。
收到一沓像書一般厚的記錄,柳禾風很是滿意。
便大手一揮,這十人全部進入了縣衙。
等到眾人走後,柳禾風才開始翻看起來記錄。
興許是她上次罵鄭樺,實在是給白潤瑾留下很大的陰影。
這次白潤瑾拿來的記錄,就清晰明瞭了不少。
每一家繳稅多少都給標記的清清楚楚,徵稅過程則是在下方細細羅列著,一目瞭然。
柳禾風著重看了繳稅特別多的,和繳納得達不到標準的那幾家。
情況與柳禾風料想地也都差不多。
繳稅多的那幾家,無外乎敲詐勒索地主富農,或者是把普通的老百姓打得夠嗆。
這是手段殘忍的,有些還有點良心的鄉紳,則是自己先給墊上了。
至於繳稅不達標準的那幾家,原因就五花八門了。
有的鄉紳自己在族中聲望不高,底下的族人老百姓壓根就不聽他的。
自然,這收上來的稅款也就不夠了。
當然,還有收稅之後,把稅銀直接送進自己腰包的。
至於那最為惡劣的,便是像王家這般。
稅銀早就已經徵收夠了,甚至還多出了不少。
偏偏這王家族長,手中攥著稅銀,想與柳禾風這個知縣談好處的。
柳禾風提筆,在王家上用硃紅圈出,又畫上了一個叉。
做完這些,手上的筆也被她狠狠地摔了出去。
聽到了屋內的動靜,堂屋外的長隨趕緊跑了進來。
剛進屋子,一眼便看見了滿臉怒意的柳禾風,便立即低下了頭,手上的動作也慌亂了起來。
看著在自己面前慌張地手足無措,像無頭蒼蠅一般的長隨,柳禾風深吸一口氣,說道:“把地上收拾了。”
說完,不等長隨回應,柳禾風快步出了風荷堂。
被留在屋內的長隨,在柳禾風走後,才算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隨即便開始收拾起來了被扔在地上的紙筆。
收拾完,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了桌面,鮮紅的叉映入眼簾。
長隨全身都打了一個激靈,他趕緊收回目光,快步出去了。
至於柳禾風,又來到了幕僚廳。
才剛進屋,便開始破口大罵:“這王家真是好樣的,居然敢要挾上了本官,簡直囂張至極!”
在一旁聽著的白潤瑾和趙懷則不敢說話,只聽著柳禾風發洩。
足足罵了有一盞茶的時間,柳禾風這才停了下來。
興許是罵累了,她端起眼前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就蹙起眉頭:“這茶是涼的?你倆天天都喝涼茶?”
白潤瑾苦笑地解釋道:“大人,您剛進來的時候給您倒的是熱茶,只是放久了,變涼了。”
“哦?我有說這麼久嘛”,柳禾風挑眉問道。
白潤瑾和趙懷則對視一眼,又一同看向了柳禾風,一齊點了點頭。
見此,柳禾風頗為尷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鬢角。
又輕咳一聲,為自己挽尊說道:“此事不能怨我,實在是王家蹬鼻子上臉,本官是氣不過。”
白潤瑾和趙懷則對此也是深表贊同。
王家此舉,實在是太囂張了。
若是他們只是把稅銀放進自己的腰包,遮掩一些,最多也只能說他們是貪財。
可是,這王家明明是徵收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