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風和幕僚們已經知道了荔縣山賊的存在。
秉持著打蛇打七寸的想法,他們決定先按兵不動,悄悄探查。
縣誌上關於山賊的記錄並不多,那麼只能去普通老百姓那裡打探訊息了。
柳禾風緊鎖眉頭,許久才開口道:“此事咱們還是要暗中探查,山賊盤踞荔縣附近多年,還未被剷除,定然是有幕後之人的,切不可打草驚蛇。”
白潤瑾摩挲著下巴,點頭應道:“大人此話有理,若是太過大張旗鼓,只怕幕後之人棄卒保帥,那麼以後若是想要連根拔起,只怕更是難如登天。”
一時之間,整個幕僚廳陷入一片沉寂。
當初眾人懷著滿腔抱負來了荔縣,卻不曾想這一路上困難重重。
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柳禾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荔縣之事,還是要仰仗各位了!”
白潤瑾和趙懷則聽到此話,趕緊都起身,雙手抱拳說道:“大人放心,下官定會竭盡全力。”
柳禾風對於他們都是極為信任的,她朝著他們擺了擺手,“不必多禮,你倆都是本官的心腹,本官自然是相信你們的。”
“既然如此,這暗查之事,便由你倆去,至於那個商隊之人,本官會親自去查”,柳禾風又道。
白潤瑾和趙懷則領命後,柳禾風便起身準備離開。
才剛踏出兩步,她又回頭叮囑道:“切記,寧可沒有打聽到任何訊息,也絕對不能暴露暗查之事。”
“是,大人。”
囑咐完,柳禾風這才轉身離去。
回了風荷堂,她喊來了何柏,“何柏,你可有聽說過荔縣附近的山賊。”
聽知縣大人問起自己山賊之事,何柏便也將自己所知盡數說出。
“大人,下官是聽說過荔縣有山賊的,不少荔縣邊的老百姓都飽受山賊之苦,只是以前的趙大人,似乎對於剿滅山賊一直...”
何柏說到趙大人,言語上也有些遲疑了。
見此,柳禾風只蹙眉問道:“既然如此,那趙大人可有出兵剿過匪,哪怕一次?”
何柏眉頭緊鎖,想了許久,才開口道:“下官聽聞,好像是剿過一次,只不過當時帶過去的官兵不夠,沒能剿匪成功,下官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
柳禾風點了點頭,接著便擺手,示意他先下去。
何柏才剛準備走,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他低聲說道:“大人,若是下官記得沒錯,縣裡都在傳著這群山賊有殺過人的,就是不知是真事,還是捕風捉影。”
說罷,何柏便退了出去,只留柳禾風一人。
端坐著的柳禾風,一動不動,心中思索著何柏的這番話。
縣裡普通老百姓對於此事,也是知道得不真切。
可是早上的那個攤主,說得又是如此肯定,再聯想到況川的神情。
只怕是上一任知縣趙大人刻意為之了。
放出一些真真假假的訊息,並盡力壓制苦主,如此便能渾水摸魚地將此事糊弄過去。
既然趙大人如此賣力地替山賊掩蓋事實,他即便不是幕後黑手也是幫兇。
只是,這趙大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都敢幹,為何還能被罷官。
殺人放火之事都能掩蓋,為何偏偏連著三年都繳不上稅。
除非...
除非是他故意為之!
突然,柳禾風像是想通了。
是了,只能是趙大人刻意為之了,在事情還沒暴露出來迅速脫身。
他已經被捆綁住了,若是自己輕舉妄動,肆意辭官,只怕會引得勾結之人與他魚死網破。
可若是他被罷官了,便是幕後之人,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