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道別之後,孟念慈開車回去。這天寒地凍,不知是發動機還是哪裡給凍到了,車子始終打不著火,費了好一番勁才終於擰著,可沒到半路又拋錨了。
下班晚高峰時期,孟念慈偷了個巧從小路過,現如今可好,拋錨在某條還沒徹底建成形的路旁,周圍寂靜無聲,過去一輛車就塵土飛揚。
這次,算是徹底熄火了,怎麼打也打不著。
打了拖車電話,但今天天冷,主幹線也有好幾輛拋錨的車輛,往她這方向來還得等一會兒。暖風失靈,車內冷如冰窖,孟念慈開著雙閃,車前大燈招來飛蟲,真有些淒涼。
這地方訊號也不怎麼好。
她想再打電話過去問問師傅到哪裡,始終撥不出去,孟念慈沮喪將額頭貼在方向盤上。
都有在這地方過夜的準備了,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孟念慈想也不想立刻接通:“師傅,您好……”
“在哪裡。”
談序的聲音。
孟念慈喉嚨有些澀,“車拋錨了,我不知道。”
零下幾度,她只穿一件薄大衣在車內,實在太冷了,即使聲音有在極力剋制寒意,卻仍捱不住輕微顫抖。
對面再次低聲,“知道什麼都告訴我。”
在面子和死亡之間盤桓不過數秒,“在回公館的那條未修好的小路上拋錨的,具體是哪裡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還有三個紅綠燈看到那電線塔向左拐就能到一中街,兩個紅綠燈往右拐是回公館的路。”
“嗯。”
談序即將要結束通話的那一秒,又補一句,“等著我。”
等著我,又是一句等著我。
同一天,兩個男人對她說出了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