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澤取出一張差分機列印的屍體照片。
&ldo;對，這就是你要找的人。&rdo;塞耶斯揚起了眉毛說，&ldo;大個子、長腿，不過看這樣兒，他已經死了。&rdo;
&ldo;你能完全確定嗎?&rdo;奧利芬特已經聞到鼠臭味，&ldo;你確定就是他殺害了路德維克教授?&rdo;
&ldo;是啊，警官。我們這兒啥人都有，不過阿根廷來的巨人可不常見，我對他印象很深。&rdo;
弗雷澤已經取出筆記本，正在記錄。
&ldo;阿根廷人?&rdo;奧利芬特問。
&ldo;他說西班牙語，&rdo;塞耶斯說，&ldo;也可能我會搞錯。那我得先說明白嘍，我們誰也沒有親眼看見他動手，不過那天晚上他肯定是來過這裡，這一點毫無疑問。&rdo;
&ldo;上尉來了。&rdo;塞耶斯的兒子在大廳裡喊道。
&ldo;倒黴!他要的老鼠我還沒拔完牙呢!&rdo;
&ldo;弗雷澤，&rdo;奧利芬特說，&ldo;我想喝點溫熱的金酒，咱們還是到吧檯去吧，塞耶斯先生還得準備今天晚上的比賽。&rdo;他彎腰看看另外一個較大一些的鼠籠。這一個是鐵板焊接而成的，裡面好像裝滿了一堆的老鼠。
&ldo;當心手指頭，&rdo;塞耶斯說，&ldo;相信我，要是被這玩意兒咬著了，你會永生難忘的，可髒著呢……&rdo;
大廳裡有一名年輕軍官，明顯就是所謂的上尉了，他正在威脅店員，如果讓他再等下去，他就走人。
&ldo;如果我是你，絕對不喝那個，&rdo;弗雷澤看著奧利芬特那一大杯金酒說，&ldo;肯定是摻了東西的。&rdo;
&ldo;其實挺好喝的，&rdo;奧利芬特說，&ldo;有一股淡淡的餘味。像是苦艾的味道。&rdo;
&ldo;苦艾可是有毒的。&rdo;
&ldo;沒錯，法國人用它來處理草藥。您覺得，我們這位上尉是什麼來頭?&rdo;奧利芬特用杯子指了指那個人，他正在躁動地踱來踱去，檢視狗主人展示著的各條小狗的爪子，並不停喊叫著說，如果再不開賽，他就走人。
&ldo;克里米亞。&rdo;弗雷澤說。
上尉低頭看一隻小獵狐犬，他的主人是一個膚色黝黑、身體矮胖的傢伙，高高的圓頂禮帽下面兩撇小鬍子打了潤髮油，像兩根小翅膀一樣張開著。
&ldo;是貝拉斯科。&rdo;弗雷澤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他語調裡有一種帶著惡意的暢快感覺，說完馬上就走到那人身邊。
上尉被嚇了一跳，年輕英俊的面龐劇烈抽搐了一下，奧利芬特的眼前突然出現幻覺：血紅的克里米亞‐‐整座城市一片火海，遍佈著彈坑的廢墟里到處是膠黏的穢物，死人慘白的手像惡魔的花朵一樣伸向空中。他因為這樣真切駭人的幻象而戰慄，然後趕緊忘記。
&ldo;咱們認識嗎，先生?&rdo;上尉用透著殺氣卻故作輕鬆的語調問弗雷澤。
&ldo;先生們!開賽了!&rdo;塞耶斯在樓梯上喊道。上尉打頭，其他所有人都上樓去看比賽了。大廳只剩下奧利芬特、弗雷澤、矮胖子和另外一個人，這人坐在一張破舊織錦面扶手椅的扶手上，正乾咳著。
&ldo;弗雷澤，你他媽的真不該幹這事兒。&rdo;坐在椅子扶手上的人說著，抬腿站了起來。奧利芬特從他的語調中能聽出一點弦外之音。跟矮胖子一樣，他也穿得整齊潔淨，滿身都是牛津街的時髦貨色，機制華達呢上衣染成藍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