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懷疑地看著他說:&ldo;爸爸肯定不會喜歡你剛才說的話。&rdo;
&ldo;沒錯,我也估計他不會喜歡。&rdo;
隨後奧利芬特花了半個小時陪伴小王子,跪在地毯上看他展示一臺法國差分機玩具。跟同類的拿破崙大帝機器一樣,這臺機器也是用壓縮空氣驅動的。這臺微型差分機的輸入渠道是電報打孔帶,而不是打孔卡片,這讓奧利芬特想起他寄給阿斯勞的信。現在,布萊斯應該已經把信送到了法國大使館;很有可能,這封信已經被裝進外交密件袋,在被送往法國的路上了。
阿爾弗雷德正試著把差分機連線到微型影像處理機上,這時,門鎖傳來禮節性的咯咯響聲‐‐白金漢宮從來沒有人敲門。奧利芬特站起來,開啟高大的白色門,看到了納什那張著名的臉孔。他是宮中近臣,因為鐵路投機生意失敗,曾經被倫敦市警局反欺詐部門短時間監禁。奧利芬特曾經動用關係解決了這個問題。從納什明顯的尊敬表情就足以看出,這份好意果然獲得了滿意的回報。&ldo;奧利芬特先生,&rdo;納什說,&ldo;有人拍電報找您,非常緊急。&rdo;
特警局蒸汽車的高速度,大大增加了奧利芬特的緊張與焦慮。就算是巴特諾斯特也不可能要求更快的速度,或者更完美的流線型車身了。
他們飛速掠過聖詹姆斯公園,速度快如夢幻。路邊椴樹的身影一晃而過,宛如大風吹走的團團霧靄。司機戴著圓形鏡片的皮質護目鏡,明顯非常享受一路飛馳的旅程。他時不時按動聲音低沉的喇叭,驚得沿途的馬匹立即倒退,行人倉皇躲避。司爐是一位身材魁偉的愛爾蘭小夥子,一邊給蒸汽機添煤一邊瘋了似的傻笑。
奧利芬特完全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而現在,車子已經接近特拉法爾加廣場,這裡交通擁擠,司機不得不長按著喇叭,車子發出悠長的哀鳴聲,像是巨大的海獸在深海悲泣。路上的行人和車輛聽到這個聲音,像摩西面前的紅海之水一樣豁然開裂。車子飛速駛過的時候,戴著警盔的警員肅然敬禮。街邊的頑童和流浪兒興奮地翻起跟頭,眼見車子像一條黏滑的鐵皮魚,靈巧地穿過布滿礁石的淺灘。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們駛入弗利特街,司機按下車閘,扳動一根扳手,放出好大一股蒸汽,流線型蒸汽車震動著慢慢停下。
&ldo;好了,長官。&rdo;司機摘下眼鏡,回過頭,隔著磨損的玻璃說,&ldo;您得去看看前面的情況了。&rdo;
奧利芬特看到這裡的交通已經完全停止,路中間豎起了木製路障,上面掛滿了提燈。路障後面列隊站立著表情嚴肅、全副武裝的戰士,手握卡茲-莫德斯利滑膛槍嚴陣以待。在他們身後,可以看到好多片巨大的帆布,鬆鬆垮垮地懸掛在臨時支起的原木上,就好像有人想在弗利特街正中搭臺演戲一樣。
司爐用斑點毛巾抹了一把臉,說:&ldo;這裡肯定有不想讓記者看到的東西。&rdo;
&ldo;那他們肯定選錯街道了,&rdo;司機說,&ldo;你說是不?&rdo;
奧利芬特從車上下里,弗雷澤已經快步跟了過來。&ldo;我們找到她了。&rdo;弗雷澤悶悶不樂地說。
&ldo;這個過程吸引的注意力未免有點太多了,你們就不能少安排一些步兵嗎?&rdo;
&ldo;此事萬萬大意不得,奧利芬特先生。您最好跟我來。&rdo;
&ldo;拜特里奇也在這兒嗎?&rdo;
&ldo;沒看見他。這邊請。&rdo;弗雷澤帶他從兩段路障之間穿過,一名士兵客氣地點頭放行。
奧利芬特瞥見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人,正在跟兩名倫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