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馬洛裡裝出一副很不情願才坦白的樣子說:&ldo;您這麼問,真讓我不知從何說起,韋克菲爾德先生,因為我自己都覺得,其實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我覺得本來都不用跑來麻煩您。就像我給您寫的便條上說的,我在德比賽馬場遇見一名醉醺醺的賭鬼,那傢伙拿著匕首給我製造了點兒小麻煩。其實我本人覺得這完全無關緊要,可是奧利芬特先生卻說,我可能真的面臨嚴重危險。他提醒我說,我的一位同事就是最近被殺的,當時的情況也非常古怪,而且那件案子到現在都沒能破。&rdo;
&ldo;您是說路德維克教授,那位恐龍專家?&rdo;
&ldo;是路德維克,&rdo;馬洛裡說,&ldo;您知道那件案子嗎?&rdo;
&ldo;他是被人用刀捅死的,在一家賭鼠場。&rdo;韋克菲爾德用鉛筆上的橡皮頭輕輕敲著牙齒,&ldo;所有的報紙都報導了,這事讓學術界大失顏面。很多人都覺得路德維克是學界的恥辱。&rdo;
馬洛裡點點頭說:&ldo;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奧利芬特似乎認為,他的遭遇和我遇見的事情可能會有關聯。&rdo;
&ldo;他懷疑那些賭鬼跟蹤然後謀殺學者?&rdo;韋克菲爾德說,&ldo;坦率地講,我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動機這樣做。除非,請原諒我做此猜測,除非你們都欠下了巨額賭債。您和路德維克是老朋友嗎?也許你們都有經常光顧賭場的嗜好?&rdo;
&ldo;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跟他一點兒都不熟,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沒有欠過任何那種型別的債務。&rdo;
&ldo;奧利芬特先生認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偶然的。&rdo;韋克菲爾德說,他好像完全相信馬洛裡的保證,因為他顯然已經失去了追問下去的興趣。&ldo;當然,您指認一下這個壞蛋肯定會更為穩妥。如果只需要我們幫忙做這麼一點小事的話,我們當然可以做到。我會派一位工作人員帶您去圖書館,去差分機那裡進行查詢。一旦我們查出襲擊者的身份證號,事情就會有些眉目了。&rdo;
韋克菲爾德扳開一個膠皮話筒,對著裡面喊了兩句,一位職員就推門進來了。這一位年輕柔弱的倫敦人,同樣戴著手套,裹著圍裙。&ldo;這位是我的同事託比亞斯先生,他將聽從您的調遣。&rdo;會面看來已經結束,韋克菲爾德已經忙不迭要開始處理別的事情了。他機械地鞠了一個躬,說:&ldo;很高興見到您,先生。如果還有什麼我們能為您效勞的,請務必不要客氣。&rdo;
&ldo;非常感謝。&rdo;馬洛裡說。
馬洛裡發現那男孩沿著髮際線剃掉了大約一英寸寬的頭髮,這樣前額顯得更高一些,顯得更有智慧,不過現在距離他上次理髮看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這片特別留出來的區域已經長出短短的頭髮茬。馬洛裡跟著他走出迷宮一樣的辦公區,走進一段走廊。他的嚮導走路姿勢有點奇怪,總是左搖右擺。那人的鞋子腳後跟磨損得太厲害,以至於連鞋釘都露了出來,便宜的棉襪上也打了補丁。
&ldo;託比亞斯先生,我們這是去哪兒?&rdo;
&ldo;差分機那裡,先生。在樓下。&rdo;
他們在升降機門口停了一下,那裡有一個設計巧妙的顯示牌,表明升降梯目前在哪個樓層。馬洛裡把手伸進褲兜,在折刀和鑰匙之間摸索,然後掏出一枚金畿尼。&ldo;給你的。&rdo;
&ldo;這是什麼意思?&rdo;託比亞斯接過金幣,問道。
&ldo;這是我們常說的小費,我的孩子。&rdo;馬洛裡故作輕鬆地說,&ldo;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