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會是林紹。
她不由想到那天深夜的雲江。
她跑到雪山下面等林紹被挖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她,明明是驚喜又感動的,難道不是嗎?
人的表情和心情,難道都是會騙人的嗎?
感情,那麼脆弱的嗎?
女孩兒一句話沒有說,知道自己走過去的這一段路多少人在看著她,多少人在揣度她,她甚至坐下喝了杯水,澆灌了一下文竹花盆,最後,默默開始收拾東西了。
一個小時後,許清然交接完畢,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前。
剛剛實驗室的小哥和與她對接的男員工都低著頭,一副耳根子通紅的樣子,許清然不免覺得好笑,一直擔心世界崩塌了,可當世界真崩塌了,原來也不過如此。
心情隨時而來的不是滅頂的痛苦,而是輕鬆。
她只是微微糾結為什麼是林紹而已。
許清然抱著箱子走下去,出電梯時被凍得一個激靈,實在沒有忍住,發了資訊給葛薇。
嗯。問林紹是自取其辱,不如問一直都這麼恨意昭然的葛薇。
——“為什麼這麼對我?他就那麼相信,是我故意害你摔了流產?那天出現在雲江的好歹是我,不是嗎?”
許清然知道自己不該問。
不該這麼賤。
可,她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
葛薇片刻後回了訊息。
是一張圖片。
雲江雪山的酒店裡,當天,兩個行李箱靠在房間,兩個人一起坐在床上比心,那分明是林紹和葛薇的臉。
葛薇的訊息隨後而來。
——“因為那天他壓根不是為了什麼你的願望去的雪山啊,他本來就是陪我去放鬆玩的,給你發那種訊息,不過是隨手挽留一下,誰曾想你還當真了。”
——“他遇到冰崩的時候,先掛了給你的影片,給我發了訊息說沒事,才失聯的。那時候我就在酒店裡,他擔心我,囑咐我不讓我過去,我才沒去,否則許清然,你以為去的會是你?”
葛薇的口吻充滿不屑。
許清然腳步停下。愣怔了那麼一瞬,隨後釋然。
原來。
原來如此。
死心不過一瞬間。
許清然呆愣了許久,突然竟然有些感謝葛薇的這段話了,截圖發給了林紹,最後看了一眼這人的頭像,拉黑,刪除。
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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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擎之忙了一下午後回到小出租屋。
他不知道出租屋有人,只看到裡面漆黑,就以為許清然還沒回來,於是手裡的電話也沒有停。
“嗯。”
“我知道他們在找我。”
“沒有。我哪裡有故意留下什麼線索。是你多慮了。”
“真的。”
黑暗裡,許擎之的鏡片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俊臉上神情淡漠,說了最後一句,“許家那邊的事也拜託你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另一邊,陳印接過警察遞過來的檔案,騰出一隻手簽了字,對電話裡的人說,“好。你什麼時候回公司去?”
許擎之沉吟了下,輕聲說:“過段時間。”
等許清然這裡的事結束,他想想是把公司弄過來,還是帶她回帝都。
放下手機的那一瞬間許擎之本來想脫外套,突然察覺到什麼,目光一厲,看向沙發,那裡一個小小的鵪鶉似的身影,蜷縮在那裡,聽見了他打電話只是微微側了一下臉,整個身子卻動都沒動。
姐姐。
許擎之有那麼一瞬錯愕,回想了一下剛剛沒什麼要緊的話給她聽到,看一眼時間,不到下班時間,她這個時候回來,應該是因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