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溫如玉的問話,孫雪飛顯然是有準備的。
她脫口而出,說道:“所謂的惡意執法,那就是脫離實際情況,不顧人民群眾的生活困難,以營利性為目的的強行執法。這就是法律上所定義的惡意執法。”
溫如玉搖搖頭,冷笑著問道:“你應該是這些媒體人員的代表吧?你可以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嗎?還有你說這些話的證據又在哪裡呢?”
孫雪飛無比篤定,說道:“證據?肯定就在縣委大院裡。你敢不敢讓我們這些人進去實時實地的採訪一下?”
聽著她提出來的無理要求,溫如玉有些為難。
這些人畢竟是天南省的記者,肯定是打著小算盤的。她還沒有權衡好,到底要不要把這些人放進去。如果他們胡亂搗亂,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而就在溫如玉感到事情棘手之時,孫寧雨和嶽建虎兩人抵達了現場。
看了看混亂的場面,孫寧雨有些生氣,說道:“嶽兄,你快看看,這些記者不是來給我們長寧縣添亂的嗎?接下來,我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們的報道肯定會歪曲事實。”
嶽建虎硬著頭皮說道:“我馬上去跟他們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話音落下,他一頭扎進記者群裡,三下五除二就擠到了最前面。
他面對著所有的記者,振臂高呼道:“各位記者,我是三橋鎮的黨委書記。在這裡,我有幾句真話想跟你們分享分享。”
孫雪飛眼睛一亮,興奮地把話筒湊到嶽建虎的嘴邊,說道:“原來是嶽書記,聽說您是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我們現在可以對你做一個詳細深入的採訪嗎?”
嶽建虎皺了皺眉頭,說道:“可以,我可以接受你們的採訪,但我必須要糾正一點,我並不是什麼受害者。這位記者同志,我希望你接下來的話不要再有煽動性了,也別再帶著大家傳謠了。”
他的話,充滿了誠懇和善意,只是孫雪飛並不想領情,反倒是一臉的困惑,問道:“嶽書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成了煽動者以及傳謠者了?在長寧縣交警部門惡意執法的這件事情裡,您這個三橋鎮的黨委書記難道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嗎?”
嶽建虎有些不滿對方斷章取義的語言風格,便以洪亮的聲音說道:“這位記者同志,我想問一問你,交警同志們的職責是什麼?難道有人違反了交通規則,也不應該進行處罰嗎?”
孫雪飛反應很快,見招拆招地說道:“交警同志處罰違規的事件,這是必須的,但我現在想說的是,長寧縣交警部門的執法在程式上是否合規?”
嶽建虎冷著臉說道:“當然是合規的。”
隨著話題進展到這裡,孫雪飛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她本以為,嶽建虎會是自己的盟友,可萬萬沒想到,嶽建虎這個三橋鎮的黨委書記是專程過來拆臺的。
緊鎖眉頭,又想了想之後,孫雪飛看著嶽建虎開口問道:“嶽書記,您剛剛說的這些話,是發自真心的嗎?”
嶽建虎卻懶得再搭理她了,而是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上百名記者,以誠懇的態度和溫和的語氣說道:“各位記者同志,我現在可以以我一個鄉鎮黨委書記的黨性來跟你們表個態,長寧縣的縣委和縣政府沒有你們所認為和所理解的惡意執法行為。不管你們今天來這裡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忘了,你們是一個媒體人,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公平公正、完全透明地讓事情展現在社會群眾的面前。”
“現在算我懇求你們了,不要再跟著起鬨了。你們如果再這麼鬧下去,對我解決三橋鎮的問題,非但沒有幫助,反而有了反作用。”
孫雪飛心裡有些不甘,以她多年的記者經驗,她知道,不能再強行帶節奏了,要不然她的動機會被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