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紀硯書看了他一眼:“你方才知道婉寧離開之後,是不是還想像以前那樣,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
戰洵夜沉默。
紀硯書慈祥地笑了兩聲:“不必害怕,也不必過於彷徨。你其實已經變得與從前大不一樣了,只是你還是不相信自己,你習慣了依賴她,你只是忘記了,從前你也是赫赫有名的鎮北大將軍。”
“而她的離開,就是告訴那些隱藏在深處的人。就算沒有她,你也已經比以往成長了許多。就算沒有她,你也不會一夜之間,恢復回原來傳聞中的殘忍嗜殺的模樣。她的良苦用心,你明白嗎?”
戰洵夜被說得有些眼眶發紅。
他握了握拳,就算是她佈下的局,他也難以接受。
紀硯書見他這樣,覺得不妨說得再明白些:“別的不說,就以六殿下為例。他是不是也多次提到,你與從前大不一樣?六殿下也知道,那是因為有婉寧在你身邊,你才會這樣。
那麼婉寧便是你的軟肋。若是沒有她,你是不是還是一個桀驁難馴、難為己用的臣子?婉寧此舉,是為了向諸如六殿下這樣的人證明,你戰洵夜就是一個可用之才,就算沒有她,你依然前途光明。”
將近兩年的辛苦和努力,不會付諸東流。
改變了的人,也不會恢復原樣。
戰洵夜從前除了在行事方面,方式有些用不對之外。
他本身便是能夠為了燕赤拋頭顱、灑熱血的一名好將軍,以前能夠為燕赤贏下那麼多場勝仗,也並非虛有其表。
不完美,但也不必全盤否定。
她的離開,恰恰能夠給從前的一切,都畫上句號。
把一切都推回原來的正軌。
“可是舅父,她明明可以直接與我說。”
紀硯書瞥了他一眼。
說了這麼多,他已經耐心全無了。
而且外侄長得五大三粗,壯得像頭牛似的。
現在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實在難看!
他“啪啪”在他脊背上,拍了兩下,催促道:“行了,回府裡哭去!要是破解不了她留下的謎題,剛好能給她留個清淨!”
戰洵夜:“…………”
……
戰洵夜回了國公府,看見秋嬤嬤和她的兩個丫鬟。
三人給他行了禮,然後便向後頭張望。
戰洵夜悶悶地說:“她沒回來。”
瓊枝瞪大了眼睛:“夫、夫人去哪了?”
連枝也一臉擔心:“啊?那怎麼辦?”
三人之中,唯獨秋嬤嬤稍微穩重些。
秋嬤嬤不經意之間,瞥見了定國公有些發紅的眼眶。
明顯是哭過的。
她頓時便不敢多言。
然而定國公卻沒著急走,而是在前院大堂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隨後拿出一封信,皺著眉頭看了起來。
他看了一遍,沒有表示。
三個人也不知道要不要走。
半晌,戰洵夜才抬頭,把她們三人招來,問:“以前夫人在府裡時,會幹什麼?青松說,她早就對我有情,這是真的嗎?”
說起這個,瓊枝就有話說了。
她當即便把當年國公爺把她們從登徒子手中救下的故事,說了一遍。
戰洵夜聽完,有些猶疑:“有這事兒嗎?”
秋嬤嬤和兩個丫鬟面面相覷。
看來這事兒,國公爺果然忘記了。
不過也是,這事兒都過了很久了,不記得也正常。
戰洵夜沉默了一會兒,將信折了起來,收回懷中,隨後把手支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假寐。
同時說道:“說說她以前的事……就從回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