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面色凝固:“除此之外呢?”
戰洵夜:“做些她想做的事。”
蕭霽:“……就沒有別的你想做的?”
例如抱負之類的。
戰洵夜思考了一下:“從前想為父報仇,現在想為父查清真相。等一切都水落石出之後,我就陪在她身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蕭霽咬牙:“堂堂定國公,曾經的鎮北大將軍,如今你就只想著一個女人?”
戰洵夜重新看了六皇子一眼,言辭懇切道:“只要殿下勵精圖治,以後國泰民安,我等武將派不上用場,才是好事。”
六皇子一怔,彷彿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遲疑片刻,還是問了一句:“若以後國有難,她和國之間,你會怎麼選?”
聽到這話,戰洵夜皺了皺眉:“若國有難,大丈夫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雖然不知道殿下為何會有這樣的疑慮,但她所想,即是為國。兩者並不衝突。”
六皇子揹著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希望表哥能夠一直這麼想。”
……
京城,二皇子府。
卜文翰急匆匆入內,抬眼便見二皇子正斜躺在軟榻上,吃著一串葡萄。
聽說這是京郊大棚今年推出的新品,比其他地方的葡萄還要早熟一些。
難得有人特意買來,送給二皇子討他歡心。
卜文翰來得急,臉上的鬍子都快要氣飛了。
榻上的二皇子仍是不慌不忙:“何事惹得丞相大人氣成這樣?”
卜文翰來到蕭澤跟前,將他手上的葡萄一袖子拂開了,怒道:“你派人去刺殺六皇子他們了?簡直胡鬧!”
二皇子看了一眼被掃在地上的葡萄,掀了掀眼皮,聲音涼薄:“那我能怎麼辦?他們快要查到蘇州了!你以為你的蘇州很清白嗎?!”
卜文翰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來:“你這樣只會打草驚蛇!被他們抓住把柄!以後在陛下面前,更難求情!”
蕭澤乾脆站了起來,這些年卜文翰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而他正值壯年。
站起來後,氣勢瞬間壓了卜文翰大半。
蕭澤冷笑一聲:“你老糊塗了?!求什麼情?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外孫,我是你親生女兒的兒子!我們的命在我出生起,就綁在了一起,榮辱與共,永遠都不可能分開!你就算現在後悔也晚了!”
卜文翰張著嘴,看著這個從小伴他長大的外孫。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明明小時候,他還是天真活潑可愛的孩童。
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長成了如今這副令人陌生的模樣。
二皇子擰眉,聲音帶著些警告的意味:“你別亂攪局,成敗在此一舉,只要他死了,以後我們便能高枕無憂了。”
卜文翰神色有些頹然,整個人像是失了魂般,了無生氣。
他擺了擺手,說:“算了,隨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蕭澤看著卜文翰的背影,嗤了一聲,重新躺回榻上,“老糊塗的東西!”
……
一大早,天還沒亮,六皇子等人就準備著想要趁沒人注意時,偷偷出城。
他們在菱州搞了這麼大動靜,幾乎震動天下。
恐怕等他們一離開菱州,就有許多亂七八糟的人咬上來了。
六皇子是眾矢之的,肯定是要先走的。
其餘大臣次之。
而且這裡面還有京外營的人隨行,也不太好掩人耳目。
故而秦大人說:“殿下大可先出發,我等帶著車隊,到蘇州與殿下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