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之子周濱跟戰士們勾肩搭背剛從酒桌上搖搖晃晃下來,就被大將軍傳喚到了營帳之中。
近些年邊關安穩,周邊的小國壓根不敢招惹,更別提帶兵攻打,邊關的戰士們也算是能夠在高強度操練之下歇上一歇。
周濱神色清醒,在營帳門口散了散酒氣這才掀簾而入。
“將軍可是有要事?”
莫非是周邊小國又開始煩不勝煩的騷擾了?
周濱是先遣兵,每有戰役總是衝在最前面,他悍不畏死,身上多有疤痕,活到現在真的多虧了命大。
別看他身板小似乎比不得其他的將士,可是腦子靈光,隨機應變,殺敵也是一把好手。
大將軍笑著揮手:“那些小國哪裡有膽子繼續騷擾咱們?國家富強只有他們膽戰心驚的份,若是還像之前那麼不知所謂,皇帝肯定會發兵把他們全部收攏!”
“那是作何?”
大將軍手邊的密函已經拆封,內裡卻還有一層信封,蒼勁的大字寫著‘周濱親啟’。
“帝師這手好字寫的越發精進了,時隔這麼多年,仍然覺得震撼。”
習武之人大多對真正的文學大儒格外恭敬,不知多少年之前,他還是個混小子的時候,在京都城見識過當今帝師的一手好字,那個時候的帝師風華正茂,也是個天驕人物。
周濱嘴角抽搐,口中抱怨著:“什麼家書還要八百里加急?”
卻還是口嫌體正直的接過去,內心雀躍。
他自己偷偷摸摸跑出來在邊關參軍,一連將近十載都沒有歸家。
邊關變幻莫測,帝師也不可能經常給他傳家書,最多也就一年兩封。
現在怎麼改了性子,還用上了八百里加急,莫不是家中生了什麼事端?
周濱眉頭微微皺起,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拆信的動作漸緩,聲音拔高:“你說,帝師?”
他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確認上面是寫的自己的名字,而且是他父親的親筆字。
自從太子被廢之後,曾經的太子師就變成了太學教習先生,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帝師?
哪門子帝師?
京城的訊息很難傳到邊關,大多都是朝中變動了許久他們才能得到一些從京城散過來的事情。
大將軍恍然:“對了,你還不知道,皇權更迭,三皇子繼任了皇位,今晨剛剛從京城傳來的訊息。”
他手邊的信函上加蓋著朝廷的官印,以示訊息的準確性。
“準確來說,在一個月之前這件事就已經成了定局,只是前段時日新皇才登基,又轉眼間封了皇后,朝廷的人把咱們這些天高皇帝遠的人給忘了,最近才想起來。”
周濱倒是不急著拆家書了,他看著那信函上寫的一條條的文字,只覺得犯暈。
“當今新皇登基封了小皇后做皇后?我是不識字了嗎?”
大將軍見多識廣,幽幽道:“這種事在皇室也不難見到。”
周濱看著八百里加急的‘家書’以及手中在路上搖晃了一個月的京城訊息,默默嘆了口氣。
這就是帝師的特權嗎?
他開啟家書,目光逐漸變得凌厲,隨後大笑出聲,把信拍到了大將軍的桌子上。
“大將軍,我這次可是走在您前面了!皇上特地調我去剿匪,我以後也是個小將軍了!”
大將軍一目十行,虎目一瞪:“他孃的小小土匪如此猖獗,危害黎民百姓,該殺!你速速前去,莫要丟了我邊關將士的風采!勢必要把這些土匪一網打盡!”
周濱抱拳:“屬下定不負眾望,凱旋而歸!”
離開那天,幾乎半個營的將士都趕來送別。
他們在戰場上,互相都是對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