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靈靈嗚咽一聲,這壞東西,果然披著什麼皮都改不掉變態本色。
她有點想戳穿他了,但這時候戳穿他前面就都白演了,她想要他先頂不住,主動撕下面具。
最終還是勝負欲佔了上風。
男人在她身後道:「仙子的盛情在下心領了,在下為仙子只是出於道義,並無他意。何況婚事雖有內情,在下畢竟名義上已有家室,不敢連累仙子清譽。」
戚靈靈沒想到這狗男人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那你現在這麼對我算什麼?」她忿忿道。
壞東西睜眼說瞎話:「免得仙子亂動傷到自己,也讓仙子免於尷尬。」
戚靈靈咬牙切齒:「這麼說你不喜歡我?」
祁夜熵:「嗯。」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算了。」她委委屈屈地道。
「你體內的鮫血毒怎麼辦?」男人道。
「閣下這就不必管了,我自己出去想辦法。你鬆開我的手,我這就告辭。」
他隔著厚厚衣裳按了按她後腰:「仙子是受在下連累才落入惡人手中,在下自然要替仙子將毒徹底解了。」
男人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冷酷又精準,幾乎有些機械和程式化,蛟皮手套的觸感有些像軟樹脂,他簡直像個模擬機器人。
戚靈靈不忘刺激一下他,帶著哭腔:「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
男人的動作明顯一頓:「前兩次是誰替你解的毒?」
戚靈靈佯裝心虛遲疑,片刻後才囁嚅道:「我自己……」
「抱歉,在下不知輕重,」男人收回手,「不如還是仙子自己解吧。」
戚靈靈在心裡罵了句狗男人,佯裝羞赧:「其實前兩次是小師弟替我解的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謊話脫口而出……」
祁夜熵道:「看來仙子和令師弟關係匪淺。」
戚靈靈:「我和他前後腳入門,又是我把他帶回宗門的,所以關係近一點。不過你別誤會,我和他只是同門,沒有什麼私情。讓他幫我解毒也是因為第一次中蛇毒的時候剛巧只有他和我在一起……其實現在想想我們的關係也就這樣吧,要不然也不會十天都不來找我。」
「仙子不必向在下解釋,」男人道,「我只是替仙子解毒罷了。」
戚靈靈聲音微顫,彷彿泫然欲泣:「也對,反正你只是人好。」
她頓了頓:「不過你幫我解毒,我還是很高興的,有對比才知道,和真心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
她心裡冷笑,就不信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忍得下去。
正想著,男人戴著手套的手從背後伸過來,卡住她下頜,迫她轉過臉來,一口咬在她頸動脈處:「原來你喜歡的是這種感覺……」
「小師姐」三個字沒來得及出口,戚靈靈一腳蹬了過來,怒道:「南宮七彩冰雪幻蝶夜之舞琉璃殤,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祁夜熵一怔,鬆開嘴,在她蹬第二腳之前握住她腳踝:「小師姐……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戚靈靈從他聲音裡聽出了驚喜和滿足,越發生氣,要是讓他知道她早就認出來了,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
「剛剛,」她冷冷道,「剛剛你咬我的時候,除了你這狗東西誰還一天到晚咬人!」
「不是,」祁夜熵斬釘截鐵道,「你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小師姐早就知道了。」
他本就極敏銳,只是因為當局者迷、一葉障目。
原來小師姐是喜歡他的,這念頭就像是清風吹散了迷霧,一切頓時清晰起來。
他從背後抱住她,與她緊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猶嫌不夠。
怪物不知何謂幸福,但此刻他空洞洞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