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恆自然不可能收攏江峙文的,江家的幾個能主事的都不夠聰明,難當大任。六部的幾個尚書,除了禮部江峙文,其餘幾個,各個都是在官場幾十年的老狐狸了,身後皆站著顯赫的世家。
江峙文之所以能做上那個位置,是因為陛下當時要抑制世家權柄,這才將沒什麼本事且空殼子世家出身的江峙文推上了那個位置。看著威風顯赫,實際上內部的權柄都在陛下和東宮手裡。
而這個江瑞,也是個沒什麼本事的。李恆並沒有回答江瑞的話,視線在幾人身上快速掠過,又快速收回,重新看向了郭攸,半晌開口道:「是孤誤會郭郎中了,時候不早了,孤就不打擾郭郎中了。」
「微臣,恭送太子。」郭攸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向太子的方向行了個大禮。
很快,幾人都消失在了視線中。
郭攸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也沒顧得上那個方才和太子站在一處,已經訕訕要告退的官吏,探究的視線看向了江瑞。
前日他先是接到了二殿下的密信,特意盯著太子以及要乘機出去那兩個內侍的,第二日這江瑞便找上了門。
郭攸一個刑部郎中,和江瑞一個禮部芝麻大小的官員怎麼也扯不到一塊去,但是這人說起來畢竟也是二殿下的舅兄。郭攸也是聽了些傳言,二殿下待皇子妃是極盡寵愛的,於是在江瑞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態度也還算客氣。
然而,下一刻,江瑞就拿了一塊二殿下府通用的令牌來,只道是二殿下有令,要他跟在郭郎中身邊一段時間。
郭攸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自己人,於是便將江瑞留了下來,這些時日以來,二殿下有什麼命令也都沒有刻意瞞著。
而此刻,郭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江瑞,終於心有惱怒,沉聲問:「二殿下既然計劃有變,你為何不提前告知於我,還是說二殿下策劃這一出就是為了讓我暴露在太子面前?」
「郭郎中莫急,下官也不知太子會突然出現。如今既然沒事,那便是皆大歡喜的事。」
江瑞絞盡腦汁想著解釋的法子,什麼奉什麼二殿下的令,二殿下知道他是誰啊,他今日站在這裡都是因為迫於江嚶嚶的淫威。
原本,江嚶嚶告訴他,二殿下計劃一定不會成功,事到臨頭太子的人一定會趕來,江瑞還並不相信。
江嚶嚶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閨閣女子罷了,能知道些朝堂之事便已經實屬不易了,哪能連太子做什麼都能被她摸準了?
縱然之前江瑞被江嚶嚶拿住把柄威脅,但是江瑞的恭敬屈服也都是基於那個被拿捏住「把柄」和江嚶嚶狠毒的手段,這個魔鬼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將之前折辱她的幾個堂兄都扔進了湖裡。
說起來那湖可真深,又是大冬天的,四弟五弟六弟就在湖裡拼命的掙扎,僕人跳進湖裡面拼命的遊過去,企圖撈自家主子。
那場面,瞧這其實是頗有些滑稽感的,幾個人都不會游泳,在湖心像個旱鴨子一樣撲騰,濺起水花無數。
一時間,咒罵聲呼救聲,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當時,江瑞就站在湖邊的迴廊下,正好瞧見這一幕。他抬頭望去的時候,閣樓那邊,江嚶嚶正趴在閣樓二樓正對著湖的花梨木窗前,那乖巧的臉上半點也沒有傷害人後的忐忑恐懼不安,反而是像欣賞一場鬧劇,笑得難以抑制,宛若孩童一般。
這些都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但是江瑞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幕,那種背脊生寒的感覺。
那日之事,江瑞以為伯父至少要罰江嚶嚶去祠堂跪個兩日,大婚前應該都出不了門了。然而卻也不知江嚶嚶是用了什麼法子,半分懲罰也沒受,只是身邊兩個被她指使去推人的婢女受了罰打了板子。
郭攸凝眉看著江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