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刺殺,李燃和在禁苑之中一樣,是親自過去的。
絕對沒有任何一絲僥倖,這是規則在調整劇情,將他重新拉回原本的軌道上來。
江嚶嚶是一個人來的京郊,她走之前特意給江瑞送去了封信,讓他出城拖延住太子。然後她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身上穿著簡便的衣裙,但是即便是再簡便,在上山的時候還是會被。周圍的荊棘刮到。
山道極其陡峭,周圍枯木叢生。然而還是有長得極為茂盛的灌木作為遮擋,風一過,草叢簌簌而動。
冰涼的□□就架在灌木之上,尖銳的箭頭在陽光下折射出冰涼的寒意。
兩山之間不遠處,已經有車馬滾滾而來。
就快了,還差一點。
江嚶嚶身上的裙子是極為鮮亮的鵝黃色,華貴的衣料早已經被周圍的荊棘割破了。山路不好走,她繡鞋上的南珠也掉了一顆。
她看著四周連綿的山脈,卻始終沒有尋見李燃的身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江嚶嚶第一次為人這樣委屈自己,她費了這麼大勁。
這壞東西,到底哪裡去了!
眼看著太子馬車將至。
下一刻。
咻——
箭矢帶著銳利的風飛速而來,江嚶嚶尚且來不及反應,一隻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帶離。
李燃有些震怒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連帶著腦袋所枕的胸腔都在震動:「江嚶嚶,你不要命了!」
這山上都是各種陷阱埋伏,她是怎麼跑到這上面來的!
這壞東西居然敢吼她了,她要是不來,按照劇情他就離死不遠了!
江嚶嚶委屈,江嚶嚶生氣!
江嚶嚶抱著他的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肩膀上有鱗甲,硌得她牙疼。
李燃有些頭疼,抬手掐著她下頜將她臉掰開:「要咬回家給你咬,方才在草裡鑽了許久,身上都是灰塵和血跡,你也不嫌髒!」
江嚶嚶抬起頭,這才瞧見他臉上都是乾涸的血跡,像是剛殺了人濺上去的十分猙獰,就連唇上是乾裂帶血。
不由哆嗦了一下,杏眼淚濛濛的,原本精緻的妝容剛才在他胸前剮蹭也花了一塊。
她向來嬌氣的很,這下定是怕了。
李燃頓了一下,聲音柔和了下來,抬手拇指將她臉上的那塊髒汙擦掉,道:「好了,我這便叫人送你府。」
等到這次的事了了,他們便可以高枕無憂。而他也可以親手捧著太子妃的鳳冠,呈到她面前。
「你疼不疼?」江嚶嚶抬手,小心翼翼的去碰他唇角的血漬。
白皙柔嫩的指節在這有些髒汙的臉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小傷算什麼。」李燃搖頭,攥住她的手蹙眉,「這邊太危險,我叫人送你走,不要任性。」
江嚶嚶這才看清楚,李燃的後肩胛還扎著一根箭矢,這是方才救她時留下的。原本書里根本沒提他在這裡受了傷,是因為她來了才造成了,像是什麼警告一般。
唇上的血跡還新鮮,應當是方才中箭時自己咬到的。
這壞東西,怎麼這麼拼!
她也並不想要什麼太子妃的位置。
「你不親自送我回去嗎?」江嚶嚶看著他的傷,頭一次心裡這樣堵得慌。
李燃正要轉身看她,就見有侍衛匆匆過來稟告:「殿下,不好了,太子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
山腰上草木茂盛,石頭亂七八糟的堆積著。風大得緊,吹起人的額發,叫人渾身上下涼颼颼的。
太子的人發現了,也就是說,此事怕是不成了。不但如此,陛下也會知道,怕是要問罪下來。
跟在李燃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