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丟了觀主之位,那以後可就沒錢了,又要淪落街頭給人算命為生,這不是等於要了他的命嗎。
但是按照原文時間線,很快這個危機就會被化解,太子因為胡凊救太子妃有功,幫其穩住了觀主之位,後來又讓人進入了太史局,更是在太史令倒臺之後,將其扶上了太史令之位。
這胡凊既然能掐會算,怎麼也該知道太子才是他的貴人,求到哪也不該求到她面前來啊,還是說他也就這點本事?
江嚶嚶突然想起了什麼,斂眸算了算,這一次胡凊好像算不得救駕有功。
太子知道元雅容在觀中見了謝修柷,而謝修柷救了元雅容,且這中間胡凊還插了一腳。這種情況之下,太子應當很難對胡凊產生什麼感恩之情才對,更不可能心無芥蒂地將人納入麾下。
說起來,這可是太子陣營的人主動投誠,江嚶嚶心情倒還是不錯的,揮了揮手,便讓人起來了。
「本妃身邊不留無用之人,既然想留下,就要證明你的價值。」
胡凊立刻從善如流道:「小道觀皇子妃面相,近日必有劫難,小道……」
「臨安觀的觀主也確實該換人了。」江嚶嚶慢悠悠的打斷他。
眼前少女確實不是那樣好糊弄的,胡凊無奈繳械投降:「小道聽憑皇子妃吩咐。」
待到將人送走之後,周圍婢女忍不住替主子不滿:「那人瞧著一點也不正經,皇子妃著實抬舉他了。」
「他啊。」江嚶嚶笑了笑,「可厲害著呢,臨安觀觀主,乃是太史令公孫儀同門師弟。」
周圍婢女頓時面露驚訝之色,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江嚶嚶托腮,她留著胡凊在身邊確實沒什麼用,胡凊也不會因為一時之困境,就真的對言聽計從。
不過今日之後,周圍都知道胡凊與她唯命是從。待日後元雅容回過頭來,祝這人拜託困境後,可還能心無旁騖的用人。
劇情線已經被她篡改的一團糟,江嚶嚶就想看看,任規則如何神通廣大,還能如何扭轉劇情。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聲音頓時空寂下來,江嚶嚶清晰的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既定的事實,不能被改變,一切都會回道原有的軌道。你既然知道原本的軌道,就不該妄想扭轉,不然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是那個所謂的規則,皇子妃祂從前就如窺伺一方的天神,在她面前裝神做鬼的下達各種神諭,可惜江嚶嚶不吃祂那套。
「如果,我偏要扭轉呢?」江嚶嚶輕輕啊了一聲,翹唇笑得涼薄,「那些人的死活與我有何關係,我只想自己活著。」
規則似乎被她這狠辣的語氣逼得沉默了片刻,接著用那虛空般的聲音道:「那你定然會後悔的。」
「原本的軌道就是對的嗎?這天命是誰定的!我自己的命,為何要旁人說了算?」
「憑什麼反派就要是主角的墊腳石,沒有反派當墊腳石,李恆就不能成為書裡的那個明君了嗎?」江嚶嚶眸色漆黑,牽唇笑道,「從前我欲讓路時,你們為了糾正所謂的劇情,硬生生的還是將他推上了原本的那條路。既然註定只能做反派,那麼我只有讓太子去死了。」
知道完整劇情的江嚶嚶對皇后之位並沒有什麼執念,甚至覺得怠倦無趣的很。許是因為書裡,李燃是因為那個位置而死的,她更是覺得,天下權柄所在又如何,根本抵不上那層層鮮血。
她天生便沒心沒肺得緊,多少人死了活了與她也並無關係。只是,想到李燃為此而死,她心中便覺得不爽起來。
這種不爽幾乎是實質性的,江嚶嚶可以不必考慮規則所說的,逆轉了原本的軌道後,會犧牲更多的人。
即便是犧牲了一部分人,也註定救了另一部分的人,而只要該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