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剛剛沒及時拉你起來, 是完全被你震驚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而不是存心讓你在地上跪那麼久的。
王翠訕然道:「是民婦莽撞了,還請王妃勿怪。」
「你也是愛子心切,好在這事我和王爺都不算有什麼損失, 也並未往心裡去, 所以,你也不必如此驚惶,回頭好好管管你家公子,別讓他亂跑就行了。」柳銀雪道。
王翠從柳銀雪的話中聽出幾層意思來。
第一:看在你愛子心切的份兒上,我就不去計較你的冒失了。
第二:昨日的事情, 我和王爺不往心裡去,不是因為我們好欺負,而是因為你家兒子並未給我們造成實質性的損失,否則,我和王爺絕不會善罷甘休。
第三:往後別讓你家兒子再出現在我和王爺的面前,否則,後果自負。
王翠知道樓允陰狠的名聲,只想若是還有下次,樓允恐怕就不只是廢他一隻手那麼簡單了,這也是她一大早就硬著頭皮來跪地求饒的原因,希望能讓樓允和柳銀雪消氣,以防樓允秋後算帳,一個沒想通,直接殺到他們劉府割斷劉文昌的脖子。
有了柳銀雪的話,王翠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
只要樓允不會秋後算帳地再去割了劉文昌的脖子以洩憤就好,回頭她一定好好管教劉文昌,讓他再不敢去外面亂喝酒。
「王妃大人大量,民婦感激不盡,民婦這次來,老爺特意讓民婦給王妃帶了些薄禮,還望王妃不要嫌棄。」王翠將禮單奉上。
說是薄禮,但是禮單上一排列下來的東西,加起來少說也值五千兩銀子。
樓允所料不錯。
「王妃昨日受了驚嚇,民婦和老爺徹夜難安,還望王妃將薄禮收下,民婦與老爺才稍能心安。」王翠俯首道。
柳銀雪將禮單交給落雁:「劉夫人實在客氣,你回去後,儘管跟劉大人說,我與王爺都安好,不必掛念,也望貴公子能早日康復。」
前面聽著還好,最後那句話落在王翠的耳中卻只覺得暗含警告。
王翠離開時,暗戳戳地想,不都說柳銀雪是個溫婉內斂的才女嗎?這「才」字她是見到了,但是溫婉內斂……
她兒子的額頭就是被柳銀雪砸破的!
送走王翠,柳銀雪正想去看看姨娘們的進度,就有丫鬟急匆匆地來報:「王妃,王妃,太子妃過來了,此時正在垂花門前落轎。」
洛音凡?
自從洛音凡懷孕後就再未出過東宮,怎麼今兒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她一個懷著龍孫的人跑到他們祁王府來幹什麼?
柳銀雪心中滿腹疑惑。
沉魚沉聲道:「太子妃來了便來了,你慌什麼?」
來稟報的小丫鬟被沉魚訓得不敢抬頭,柳銀雪卻已經不敢再耽擱,起身去迎。
洛音凡來得突然,護送她來的人浩浩湯湯站滿了祁王府的大門,她穿著一身月白長裙,由宮女扶著,端端地站在大門口,看柳銀雪給她行禮。
「不知太子妃駕到,未能遠迎,還望太子妃恕罪。」柳銀雪斂衽道。
洛音凡抬手虛扶了下:「王妃不必多禮,本宮此來是為祭拜王叔的,帶路吧。」
柳銀雪恍然。
太子樓逸因是長子,後又被封為太子,頗得老王爺看重,老王爺乃是長輩,又深得皇上信重,在朝中,無論在政事還是家事上,都經常提點太子,
洛音凡因身懷有孕,並未在老王爺的葬禮上現身,但她身懷龍孫,身份尊貴無比,雖然如今三月已過,其實也不必非要來府上祭拜老王爺。
但她來了,既可表她對長輩的孝敬,也能為太子掙口碑。
柳銀雪為她引路:「太子妃有心了。」
洛音